。”
“我答應,但是我不想騙你。我沒有美麗的心。您會這樣說是因為您不知道我在家裡的樣子。”
“那不重要。就我所看到的,你的心很美麗。從現在起我不要你再帶花給我了,除非有人給你花。你可以答應我嗎?”
“我答應,女士。那花瓶呢?會不會一直空著?”
“那個花瓶永遠也不會空。每當我看到它,就會看到世界上最美麗的花朵。我會想到:送我這朵花的,是我最好的學生。好嗎?”
然後她笑了,放開我的手溫柔地說:“現在你可以去玩了,小天使。”
皮蛋二重唱
我們在學校學到的第一件有用的東西,就是從星期一數到星期日,所以我知道“那個人”總是在“星期二”出現。後來我還發現,如果這個星期二他去火車站另一頭的街區,再下一個星期二他就會來我們這邊。
這個星期二我蹺課了。我沒讓託託卡知道,因為這樣一來我就得送他彈珠,免得他回家告狀。那個人在教堂的鐘敲九聲的時候才會出現,時間還早,所以我就在街上閒晃——當然啦,我只敢去沒有任何危險的街道。我先在教堂前停下來看聖像。那些靜止的雕像身邊圍滿了蠟燭,蠟燭火光搖曳,聖徒好象也跟著晃動。我覺得有點害怕。我沒辦法判斷當聖徒到底好還是不好,要一直保持固定的姿勢不動。
我走到聖器收藏室附近,隆凱利亞先生正把蠟臺上用過的蠟燭取下,換上新的。他換下來的蠟燭頭在桌子上堆成小小一堆。
“日安,隆凱利亞先生。”
他停下動作,把眼鏡拉到鼻端,轉過身吸了吸鼻子道:“日安,小男孩。”
“需要我幫忙你嗎?”我的眼睛貪婪地盯著那些蠟燭頭。
“除非你想礙我的事。你今天不用上學嗎?”
“我去了,但是老師沒有來。她鬧牙疼。”
“你幾歲啦,小朋友?”他又轉身來,把眼鏡拉到鼻端。
“五——不對,六,六歲。不對,其實是五歲啦。”
“哎,到底是五歲還是六歲?”
我想到學校的事,便撒了謊:“六歲。”
“那你已經可以開始上教義問答課咯。”
“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每週四下午三點鐘開始,你想來嗎?”
“看情況咯。如果你把蠟燭頭送我,我就來。”
“你要蠟燭頭做什麼?”
天知道魔鬼已經給我一個好點子。我又開始撒謊。
“我要拿來塗風箏線,這樣比較牢固。”
“那就拿去吧。”
我把蠟燭頭撿起來,收進袋子裡,和筆記本、彈珠放在一起,雀躍不已。
“非常感謝濃密,隆凱利亞先生。”
“別忘了星期四的教義課。”
我飛也似地離開教堂。因為時間還早,所以還有空做這件事。我跑到賭場前面,等附近沒人經過,就跑到馬路對面拿蠟燭頭拼命擦地面。然後我跑回對街,背對著賭場四扇緊閉的大門在人行道上坐下來,等著看誰會是第一個滑倒的。
等到我幾乎要放棄的時候,突然間——碰!——我的心跳加快,是科琳納夫人,南隆蘭納的媽媽。她走出家門,拿著書本和手帕,朝教堂的方向前進。
“聖母瑪利亞!”
她是我媽媽的朋友,南隆蘭納又是葛羅莉亞的好朋友。我真不願意見到這一幕。我衝到街角,然後回頭偷看:她摔了個四腳朝天,躺在地上不斷咒罵。
人群聚集過來,看她有沒有受傷。從她罵人的兇狠樣子看來,應該是隻有一點擦傷而已。
“一定是在這附近遊蕩的小混混搞的。”
我送了口氣,但是還不至於沒注意到有一隻手從後面伸過來,抓住我的包包。
“是你乾的吧!難道不是嗎,澤澤?
是奧蘭多*凱布洛德弗哥先生,他是我們的老鄰居。我說不出話來。
“是還是不是?”
“你不會到我家告狀吧?”
“不會。但是注意了,澤澤,這一次我放你走,因為那個老女人是個大嘴巴。但是你絕對不能再幹這種事,因為這很可能會害人摔斷腿的。”
我裝出全世界最乖巧的表情,然後他放了我。
我回到市場附近等那個人出現。我先晃到羅森保麵包店,和老闆微笑打招呼。
“日安,羅森保先生。”
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