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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片刻,崔北海簡直就像是化成煙霞,在書齋之內消失,在人間消失。
這簡直就是魔法,也只有魔法才能如此!
--天下間真的有妖魔鬼怪?
杜笑天掌燈木立,怔怔地瞪著桌上那灘鮮血,整個人,只覺得如同浸在冰水之中。
他額上卻有汗淌下,冷汗!
三月十六,杜笑天繼續搜尋,搜尋的範圍卻己擴充套件至整個聚寶齋。
參與搜尋的除了傳標、姚坤之外還有十個捕快。杜笑天嚴禁事情外傳。
在未經證實之前,他絕不將這種邪惡的傳說在城中散播。
他雖然嚴禁,這個傳說還是迅速在城中散播開來。
是誰傳出去的訊息?
杜笑天沒有時間追究這件事,也不容任何人阻礙他們的搜尋。
整整的一天,他們搜遍整個聚寶齋,崔北海始終不見蹤影。
一個人即使死了,也應該留下一具屍體。
莫非那些吸血蛾非獨吸乾了他的血,還吃掉他的屍體?
三月十七;搜尋的範圍擴充套件至全城。
不是杜笑天的意見,是太守高天祿的命令。
高天祿也是崔北海的朋友。
崔北海在這個地方,到底也是一個大財主,一個有相當身價的人。
這一來,全城都知道了這件事,也有不少人自動參加搜尋。
搜尋並沒有結果。
三月十八,高太守命令再次搜尋聚寶齋。這一次並不是杜笑天統領群捕,是楊迅。
總捕頭楊迅終於出動,親自主持這一次搜尋。
楊迅一直認為自己遠比杜笑天精明,比任何人都精明。
杜笑天並不反對這種說法,楊迅在場的時候,他也很少有自己的意見。
他不是好名的人,也不在乎別人對自己如何說法。
十年來,他只知盡忠職守。
清晨的風如水般清冷,楊迅踏步走在前面,一身鮮明的官服迎風飛舞。
他一步踏上門前石階,隨即一轉身,雙手“霍”一掠身上官服,目光旋即閃電一般射向身後眾手下。
好不威風的一個姿勢。
杜笑天看在眼內,實在有些佩服,雖然他也是一個官,而且已經當了十多年,到現在為止,仍然擺不出這種姿勢,顯不出這種官威。
楊迅接著一聲吆喝道:“誰與我進內通傳?”
杜笑天應聲兩步跨出,聚寶齋的門亦同時從裡面開啟,一個小廝從裡面探頭出來。
楊迅的嗓子向來夠大,那一聲吆喝最少可以遠傳十丈。
杜笑天這邊還未與那個小廝說話,長街那邊就傳來一陣鈴聲。
鈴聲如急風疾吹簾前鐵馬,卻遠比風吹鐵馬動聽得多。
眾人不由自主地偏頭望去。
兩騎快馬正從轉角處竄出,疾風般奔來。
聲鈴是來自第一騎。
金鈴紫馬,淡紫色的長衫,雪白的披肩,黃金吞口紫皮鞘的寶劍,馬上的騎士,年青英俊,簡直就像是微服出遊的王子。
常護花!
常護花終於趕來了。
鈴聲一落,紫馬在聚寶齋門前收住四蹄,常護花一掠披肩,“刷”地縱身下馬,左手旋即將披肩卸下在手中。
緊緊追隨在後面的崔義相繼亦滾鞍下馬,本來筆直的身子早已然挺不起來。
他的體力不比常護花,何況一連十二天,每一天都是大半天坐在馬上趕路。
馬已換過兩匹,他的腰間還未跑斷已經值得慶幸。
他手牽韁繩,忙走到常護花身旁。
常護花沒有理會他,驚望著石階上的楊迅。
沒有事發生,又豈會大清早捕快群集在門前,縱然不是聰明人,也應該看得出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常護花想問,楊迅已一翻眼,瞪著他,道:“來者何人?”
他雖然在打官腔,語聲並不兇。
常護花的衣飾並不像普通人家出身,對於非出身普通人家的人,他向來都不願開罪。
常護花不答反問:“你又是何人?”
楊迅自然一挺胸膛,道:“這地方的總捕頭。”
常護花道:“楊迅?”
楊迅一怔道:“你也認識我?”
常護花道:“不認識,只是路上崔義與我提及。”
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