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只聽廚房裡乒乒乓乓。沒想到程少臣已經起來,正在冰箱裡翻來找去,看見安若穿著睡衣呆呆地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於是送她一個很是迷人的笑容,露出一邊深深的酒窩:“總算起來了,真是懶。快弄點吃的,我餓了。”
他穿一身淺灰藍色睡衣睡褲,赤著腳,頭髮溼漉漉,還滴著水,劉海貼在額頭上,此刻面容帶著分稚氣,抿著嘴露出一邊臉的酒窩,好像突然年輕了幾歲,倒像個大學生。
安若回過神,心想莫非太久沒看見程少臣,竟然覺得陌生。
還好昨夜去購了足夠的食物。用微波爐熱了烤餅,從中間剖開,煎一個雞蛋,切一片火腿,再夾上切片的西紅柿與苦菊菜,抹一點醬,先遞過去一個,又做第二個。還有麥片粥,裡面放了切成丁的新鮮水果。安若覺得這樣的吃法十分不科學,但程少臣提過一次應該這樣吃,索性依他。
程少臣將那改良式的漢堡捏在手裡觀察了半天,忍不住問:“你發明的新吃法?”
“中式漢堡啊,我們唸書那陣子,早晨實在吃膩了學校食堂的餵豬食,便早操後出來排隊買這個吃,一週至少吃兩次,整整吃了四年。程少爺,你真沒見過啊?”
“我們那時候只有燒餅油條稀飯鹹菜,哪比得你們這一代年輕人。”
沈安若嗤他一聲。他只比她大四歲,卻常常充長輩,動輒“你們這些年輕人”。
程少臣又說:“看見這東西就想起當年在德國唸書的那些日子,又苦又累不堪回首,我以前跟你說過麼?漢堡大學,漢堡,真是。”然後使勁咬一口手裡的烤餅,彷彿跟它有仇,結果把醬都擠出來,流到手上。安若遞過去面紙,忍不住笑。他吃東西一向斯文,從不會這樣狼狽。
關於德國求學,他以前還真沒說過。沈安若隱約記得他曾出國,總以為留學經歷只是有錢人家少爺出門鍍金兼遊玩,所以連他自己都不怎麼提,不想原來真是正經出去唸書,於是把笑容稍稍收斂,加上幾分敬意,但仍覺得有趣。程少臣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