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什麼主意也沒有,就是看不慣望川看著錢財時的窮酸樣,像是一輩子沒見過錢銀似的。”秋水想起望川的神情,便打了個寒蟬。
“你在試探自己在望川心中到底值幾個錢。事實證明,他心裡的確有你。這以後,還是要看你自己的努力,看你能否戰勝那些死物。”
“奴婢只是在想,如果他真那麼喜歡銀子,會不會有一日發現奴婢有一點利用價值,他便將奴婢賣了。奴婢覺得,還是待在娘娘身邊更有安全感。”秋水道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她只是很沒有安全感,最起碼,望川給不了她溫暖的感覺。
就事而論,她確實有一點喜歡望川,否則也不會嫁給他。
但是嫁過去後,她發現婚姻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又有些怯場。其實她也不知自己想要什麼,只能躲進皇宮。
事隔幾日望川才發現自己不在家,這證明她在望川心中可有可無,這樣的婚姻,有沒有持續下去的必要?
“水兒,你不曾付出,又怎會有收穫?你才嫁給他,又怎能指望他沒有你活不下去?你的心門關得越緊,你離望川就越遠,你知不知我在說什麼?”樓翩翩語重心長地道。
之所以說秋水是一個孩子,是因為她在情事上一無所知。
她的經歷鑄就了她剛硬的性子,偏生望川也不是一個軟弱的男人,他們才會水火不容。
“奴婢會好好想想的。或許,奴婢只是還沒準備好罷了。”秋水牽唇一笑,回道。
樓翩翩點頭,開始忙政事。
每天有處理不完的奏摺,月無塵卻至今未歸,也不知那個男人會不會如她所做的那個噩夢般,忘了她是誰,更忘了回家的路。
就這樣,一月時間匆匆流逝。
這日樓翩翩正趴在書桌上打盹兒,感覺有人她身上披了一件衣裳。她模模糊糊糊地睜眼,有個人迅速走遠,看個子不高,像是個孩子……
她睡意正濃,便轉過身,繼續睡去。
她睡醒後,千塵剛好在書房看書。
“兒子真貼心,記得幫娘蓋被子。”樓翩翩笑著抱過千塵,輕捏他的鼻尖兒道。
這孩子越來越沉,證明越來越大。
“娘,我才剛來,不是我蓋的。”千塵囁嚅道。
“不是你?”樓翩翩一時錯愕。
不是千塵,還會有誰?
“許是秋水姐姐或是秋雨姐姐,娘問她們。”千塵抱著樓翩翩的大肚子聽,能聽到胎動:“娘這裡真的裝了一個妹妹嗎?”
“是啊,這是妹妹,孃的小公主。”樓翩翩頓了頓,感覺肚子裡的孩子踹了她一腳。
這個孩子,將來一定很皮。在她肚子裡已經不安分,這若是出來了,定是個小皮蛋。
“可我最喜歡弟弟。妹妹不能做太子,我不喜歡她。”千塵話未說完,又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小寶寶踹了一回。
他看著樓翩翩圓滾滾的肚子呆直了眼,囁嚅道:“難道妹妹聽得到我說話?”
“也許吧……”樓翩翩莞爾。
秋水和秋雨正好入內,看到樓翩翩母子聽胎動的溫馨一景,一覺笑展了眉眼。
樓翩翩抬眸問道:“剛才你們誰替本宮蓋被子的?”
秋水和秋雨同時搖頭,表示不是自己。
隨後樓翩翩又找來鳳羽宮其他當值宮女,所有人都搖頭,表示沒進過書房。
若不是被子還擱在她身上,樓翩翩會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
此後,接二連三有些詭異的事發生。
有時一覺睡醒,樓翩翩以為自己晚上與人同眠,可事實上,這是鳳羽宮,沒有什麼人能自由出入。
那之後,她索性跑到承乾宮睡。
結果還是一種曾與人同榻而眠的錯覺。
後來,樓翩翩索性命秋雨整晚守著她,那種奇怪的感覺才消失。
這晚輪到秋水當值,她守在寢室之外,目不轉睛。
卻有人在悄無聲息進入承乾宮,看清來人,她冷冷別開視線道:“這可是後宮重地,男子夜半入內,擾亂宮幃,論罪該誅!”
“我來看我的夫人,何罪之有?”望川冷眼掃視秋水。
渾身上下就沒有一點女人味,長得又不好看,脾氣還很大,仗著自己武功不錯,輕易便對他用粗。這樣的女人休了便是,他來此做甚?
“現在看完了,可以走了?”秋水想起樓翩翩交待過的話,聲音降了一調,一板一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