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小說:紅樓解夢 作者:塵小春

。(“西海沿子”可能指裡海邊上,“真真國”可能指現譯為車臣的地區,將另撰文探討。)

第五十三回寫寧國府除夕祭宗祠,按說薛寶琴是外姓女子,又沒有嫁到賈家為媳,她是不該在場的;倘若她可以在場,那麼為什麼薛寶釵、邢岫煙等不去參觀?但書中卻寫到偏只有她一個外姓女子隨著賈氏諸人進入了祠堂,從容旁觀。早在清代就有評家指出這樣的描寫不合當時的風俗禮儀。曹雪芹為什麼要這樣處理?是不是至少在他早期的構思裡,薛寶琴是一個貫穿到底的賈府由盛到衰的旁觀者?

薛寶琴為何落榜(2)

前八十回裡,寫到賈母曾起過將薛寶琴配給賈寶玉的念頭,後來薛姨媽代為說明,寶琴父親已死,母親有痰症也時日不多,但她父親在世時已將她配給了梅翰林之子,她之所以隨哥哥薛蝌進京,就是等梅翰林外任期滿回到京城,好嫁過去完婚。那麼,在曹雪芹所寫成或至少是設計好的八十回後的篇章中,她究竟是否嫁給了梅翰林之子並終守一生呢?從八十回文字和脂硯齋批語的逗漏,我們可以推測出來,她後來的命運並非就此綰定。她的吟紅梅詩裡有這樣的句子:“閒庭曲檻無餘雪,流水空山有落霞。”表面上這都是緊扣“紅梅”說事,其實,從“豐年好大雪”到處處“無餘雪”,“流水空山”好落寞,恐怕都暗示著薛氏家族的整體瓦解,她最後也只能是入“薄命司”而不可能例外。她那首吟柳絮的《西江月》詞中有句曰“明月梅花一夢”,恐怕是暗示著她最後並未能如約嫁到梅家;那麼,她沒嫁給姓梅的又嫁給了誰呢?我認為她那十首懷古詩的最後一首恰是說她自己的:“不在梅邊在柳邊”,也就是說,她最後的歸宿,竟是與柳湘蓮結合了。凝神一想,尤三姐雖是真情而屈死,究竟未必能配得上柳湘蓮,而薛寶琴與柳湘蓮在“浪遊”的經歷與“壯美”的氣質上,實在是非常相配。

從脂硯齋的批語裡我們得知,曹雪芹在書末設計了一個情榜,對賈寶玉的考語是“情不情”,對林黛玉的考語是“情情”,可惜這樣的透露性批語傳下來的太少,我們現在還只能是猜測。據周汝昌先生考證,書末的情榜應是仿《水滸》的好漢排座次,除寶玉外,也是一百零八位“脂粉英雄”,按每一組十二人編排,共分九組,也就是從“金陵十二釵正冊”、“副冊”、“又副冊”、“四副”……一直到“九副”。有不少證據,說明曹雪芹在寫作過程中,對每一冊的名單都一再地斟酌調整,比如香菱,他可能有過將其列入“正冊”的考慮,後來調整為“副冊”頭一名;“正冊”呢,我以為,本來應該是有薛寶琴的,這樣也恰好與“護官符”的四大家族完全契合,但到頭來,由於他對妙玉的看重,特別是,八十回後妙玉對寶玉的命運起著非同小可的作用,其意義超過了薛寶琴與柳湘蓮遇合的故事,所以他終於還是割愛,讓薛寶琴從“正冊”中落榜。不過,可以斷定的是,薛寶琴會在“副冊”中出現,而且很可能在香菱之後居第二位。

賈母天平哪邊傾

高鶚所續後四十回《紅樓夢》,其影響最大的情節是賈母喜釵厭黛,在明知寶玉鍾情黛玉的情況下,讓王夫人、薛姨媽的“金玉姻緣”之說成為現實,更狠心地同意採取鳳姐所設下的“掉包”毒計,使寶黛二玉所向往的“木石姻緣”化為悲煙怒雲。後來無論戲曲還是影視,都不約而同地將這一情節作為煽情的“戲眼”,以致許多讀者、觀眾都以為那就是曹雪芹的原意。這裡不擬評價高鶚這一續筆本身的優劣,只是想告訴大家,就曹雪芹傳世的前八十回所塑造的賈母這一形象而言,她那感情的天平,始終並未形成喜釵厭黛的傾斜,她對釵黛大體是“一碗水端平”,如果非要精微測量,分出高低,那麼,雖不能說她厭釵,卻實實在在是對黛玉更疼愛一些。

梁歸智先生著有《石頭記探佚》一書,其中《老太太和太太》一文的分析我很同意。他說:賈母的形象塑造得血肉豐滿,“完全是立體的”;在對待寶玉和黛玉的戀愛婚姻問題上,她和王夫人的意願和態度是尖銳對立的,這並不是說賈母具有和寶玉、黛玉一樣的叛逆性格,但生活和人性就是這樣複雜,正像賈母溺愛寶玉而反對賈政管教寶玉,使寶玉的叛逆性格得以自由發展一樣,賈母也是寶黛戀愛的護法神。寶玉和黛玉都是賈母的“心肝兒肉”,賈母對他二人的關心照顧超過對其他孫兒孫女,前八十回屢有明文,比比皆是,寶黛的感情糾葛鬧得不可開交,她說那叫“不是冤家不聚頭”。在八十回後,圍繞著究竟是把黛玉還是寶釵配給寶玉,賈母和王夫人之間必有一系列從隱到明的衝突,周汝昌先生在《紅樓夢的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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