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日下代表眾人提出了反論,“剛才你說的三個出口。到十號房的來往路線上有動過那種手腳的痕跡嗎?”
的確是個好問題,大家都豎起了耳朵。
“這個啊,從會客室到十號房沿路都是各位亂七八糟的腳印,所以無法充分確認,不過老實說,剩下的兩個出入口,和一樓所有的窗下,也都看不出這種動手腳的痕跡。而且從幾個特徵可以確定,雪地表面上,仍然保持雪花從空中輕輕飄落時的狀態。”
“如果是這樣,那外部侵入若是我們,條件豈不是都一樣了嗎?”日下的反駁極有道理。
“所以不光是這一點,也包括了我剛才所說的條件。”
“而且這個主屋裡,並沒有掃把之類的東西。”
“嗯,說得有理。這點我之前也問過早川先生。”
“那為什麼會沒有腳印呢?”
“如果昨晚風很大,那還另當別論,因為是粉雪。可是昨晚並沒有什麼風。”
“午夜凌晨時,幾乎一點風也沒有。”
“其他應該還有很多疑點吧?”
“沒錯,就像系在刀上的繩子,還有屍體那種奇怪的跳舞姿勢。”
“屍體會呈現那種姿態,對我們來說並不希奇。被刀子插入體內,當然會相當痛苦,上田一哉一定也很痛苦吧。在我所知道的案例中,還有姿勢更奇怪的死者。繩子的事也一樣,比方說夏天衣服穿得薄,沒有什麼口袋時,也有人會那樣用繩子纏在身上藏東西。”
然而眾人立刻就想到,現在是冬天!
“那麼,關於綁在右手腕連結床鋪的繩子……”
“嗯,那的確是這個案子比較特殊的部分。”
“這也有前例嗎?”
“好了、好了,各位。”大熊帶著後悔和一般老百姓抬槓的表情插嘴,“調查那些疑點是我們的工作。這點還請各位相信我們,各位只要在各自的領域,協助我們就行了。”
各自的領域?身為嫌疑犯的領域嗎?日下在心中暗想。不過他當然只能點點頭。
“這邊有一張簡圖。”牛越說著攤開一張便條紙,“各位發現的時候,當然是在這種狀態下吧?”
客人和傭人全都站起身,頭擠在一起探看。
“這邊有一個用血畫出的圓形痕跡。”戶飼說。
“啊,血跡啊。”牛越顯然把那當作騙小孩的玩意,輕忽的說。
“大致上就是這樣。”菊岡用粗啞的聲音說。
“這把椅子平常就在這裡嗎,濱本先生?”
“是的。因為這個架子上層夠不到,所以把椅子放在這裡兼做墊腳臺。”
“原來如此,還有關於窗子,這邊的,也就是西邊裝有鐵欄杆,可是南邊卻沒有鐵欄杆,而且是用透明玻璃。同時,它和其他房間不同,沒有裝上二重窗。”
“是的。那是因為這扇南邊的窗子位於二樓,即使不裝上鐵欄杆,小偷也進不來。而西邊的窗子,只要扭開就可以輕易進入,所以這裡沒有放什麼貴重的物品。”
“鉛球放在這邊的地上,平常也是擱在這裡嗎?”
“這個我倒是沒注意到。”
“平常都是放在這邊的架子上嗎?”
“不,那是看情況而定。”
“這兩個鉛球上都用繩子交叉纏繞,各自掛著木牌是吧?”
“對,鉛球分為四公斤和七公斤兩種,買來時就掛有木牌,各自寫著重量。不過,雖然買來了,卻完全沒有使用;鐵餅也是,就一直放在這裡。”
“看來也是,不過掛著七公斤木牌的繩子,好像變得特別長。”
“是嗎?是被解開的吧?我倒沒注意到。”
“不,根據我們研判,應該是故意加長的。從炮彈到木牌,一共有一四八公分。”
“嗯,那是兇手乾的嗎?”
“我想應該是吧。還有,這個寫著七公斤的木牌,長五公分寬三公分,厚度約為一公分,這上面在略微凸出的位置貼了三公分的膠帶。看起來膠帶應該還算新。”
“噢?”
“你有什麼印象嗎?”
“不,我不知道。”
“這跟什麼陷阱有關嗎?兇手貼上那個有什麼用途呢?”日下說。
“這個就很難說了。此外,這裡有個大約二十公分見方的換氣孔。這是朝著那個樓梯開啟的嗎?”
“是的。可是主屋的人如果站在走廊,是無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