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使她捨棄了一切。
李玉翎道:“雁霜,你先坐下歇歇。”
他把多倫扶坐在床沿兒,然後說:“雁霜,現在就走?”
多倫道:“現在就走,我要馬上離開這兒,看不見我心裡會好受些。”
李玉翎道:“你的身子……”
多倫搖頭說道:“不要緊,德玉會照顧我。”
李玉翎道:“怎麼,德玉也走?”
多倫道:“她願意跟著我,捨不得離開我。”
李玉翎沉默了一下道:“雁霜,你現在不能走。”
多倫道:“不,我要現在走。”
李玉翎道:“雁霜,你等我到‘親軍營’報了到之後。”
多倫呆了一呆道:“這我倒沒想到,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報到?”
李玉翎道:“那件案子已經了了,我隨時可以去報到,只是你沒說話,哈善也不敢要我,我現在去跟鐵大哥連絡明天一早上‘親軍營’報到,明早你就帶著德玉出城,我讓鐵大哥在外頭等你,好麼?”
多倫點了點頭道:“那你就走吧,快回來,我等你。”
李玉翎匆匆的去了,不到半個時辰他又匆匆地趕了回來,他回來的時候,多倫正倒在床上歇息,一見他回來就坐了起來。
李玉翎趕一步到了床邊,又把她按了下去道:“躺著,雁霜,多歇會兒。”
多倫溫順地聽了他的,接著道:“怎麼樣,跟鐵大哥說好了麼?”
李玉翎道:“說好了,明兒晚上他在‘正陽門,前等著。”
多倫眼圈兒一紅道:“玉翎,我又不想走了,我捨不得你。”
李玉翎兩手捧著粉頰,道:“來日方長,雁霜,這只是小別。”
多倫道:“小別已經夠人受的了,能不離開不更好嗎?”
李玉翎道:“你可以暫時不走,也許能跟我一塊兒走,可是離開了也對。”
多倫沒說話,半晌之後才道“玉翎,京裡不乏能人,常言說得好,明槍好躲,暗箭難防,你可千萬小心。”
李玉翎道:“我知道。”
伊人情重千叮嚀,萬囑咐,似是嫌少。
看看夜已深,人已靜。
李玉翎道:“雁霜,時候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不!”多倫道:“今兒晚上我要在這兒呆一夜。”
李玉翎忙道:“那怎麼好?”
多倫道:“有什麼不好的,反正咱倆已經是夫妻了,這後院裡只有德玉一個人,有什麼關係。”
李玉翎道:“可是……”
“可是什麼?”多倫道:“明兒個我就走了,分離在即,我要多跟你在一起耽會兒,你忍心讓我走麼?捨得讓我走麼?”
李玉翎道:“雁霜,你身子已經夠虛弱了,再一夜不睡……”
“誰說我不睡了?”多倫咳道:“傻子,還讓我怎麼玩?”
李玉翎明白了,他為之一怔,心裡一陣激盪。
多倫推了推他道:“燈刺我眼難受,熄了它吧!”
李玉翎遲疑了一下,抬起手。
剎時,房裡一片黝黑……
多倫走了。
是由鐵奎親自護的車。
好在去處是“六里坪”,鐵奎一個來回,有半夜工夫就夠了。
多倫輕車簡從,只帶著德玉一個人兒又是在黑夜裡,所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出了“正陽門”。
多倫的走,是在李玉翎到“親軍營”報到之後,將來讓人發現多倫失了蹤,他可以不負任何責任。
就在李玉翎到‘親軍營’報到的當夜,也就是鐵奎護車送走了多倫之後,“親軍營”裡就出了事兒——
李玉翎到‘親軍營’報了到,由於大夥兒都知道李玉翎是多倫格格的人,有多倫格格這麼個面子,所以“親軍營”的那位胖統帶哈善對李玉翎特別客氣,一進“親軍營”他就賞給了李玉翎一個“便衣領班”跟寧世春在一個營裡。
到了晚上,李玉翎剛安置好,寧世春到他屋裡來了,進門四下一打量,打著哈哈說道:
“怎麼樣,老弟,都安置好了?”
李玉翎兩手一攤道:“沒什麼好整的,我就這麼一個人兒,幾件換洗的衣裳,別的什麼也沒有……”
寧世春挪身坐好了下來,撥撥燈蕊,帶笑說道:“老弟呀,我看這個‘便衣領班’是委屈你了。”
李玉翎知道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心裡早就防著他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