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騮,睡得很香甜。
壯子只覺得很無聊,矮身鑽進帳篷躺了下去。
他剛躺下,一陣急促的蹄聲由遠而近,夜深人靜,尤其頭靠在地上,聽得很清晰,像擂鼓一樣。
想必是送賴大爺的人回來了,壯子沒在意。
可是沒多久,一陣輕盈步履聲傳了過來,由遠而近,而且是直奔這座馬廄,這是誰?這麼晚了還來……
壯子意念剛動,那輕盈步履聲已到了馬廄外,只聽一個清脆、甜美、悅耳的女子口音,驚聲喝問道:“是誰睡在這兒?”
壯子連忙翻身爬起,鑽出了帳篷。
帳篷外,站著個美豔絕倫的大姑娘,她身穿一套大紅勁裝,披了一件大紅披風,腳下是一雙暗藏尖刀的鹿皮蠻鞋,從頭到腳,襯得她像團火。
她很白,一張嬌靨吹彈欲破,高揚著一雙柳眉圓睜著一雙杏眼,模樣兒帶著幾分嬌美,幾分任性,幾分刁蠻,還有幾分凌人的傲氣,望著壯子問道:“你…你是誰?”
壯子很平靜,道:“我是來給這匹棗驟煎藥、灌藥的,姑娘是……”
紅衣姑娘沒答話,問道:“你是來給這匹棗騮治病的?”
壯子道:“不是我,是我的一位長輩,他老人家回去了,留下我在這兒照顧這匹棗騮,給這匹棗騮煎藥、灌藥。”
紅衣姑娘上上下下打量了壯子一陣,道:“你是那兒來的?”
壯子道:“我是‘藏龍溝’的人。”
紅衣姑娘“哦”一聲道:“原來是‘藏龍溝’來的……這匹棗騮怎麼了,什麼毛病?”
壯子道:“聽我那位長輩說,這匹棗騮沒毛病……”
“沒毛病?”紅衣姑娘不答話完便截了口:“沒毛病它怎麼不吃不喝,脾氣大得嚇人,沒毛病幹什麼給它煎藥,灌藥啊!”
壯子道:“是這樣的。我那位長輩說,這匹棗騮是思念前些日子那匹牝馬而不吃不喝,脾氣暴燥……”
紅衣姑娘“哦”地一聲道:“有這種事兒,馬還會思念誰麼?”
壯子道:“姑娘,通靈的畜生跟人一樣地有靈性,古來靈馬不少,就拿漢壽亭候關雲長那匹馬來說……”
紅衣大姑娘似乎不耐煩聽那麼多,截口問道:“那匹牝馬?”
壯子道:“我不知道,聽場主說被位朋友騎到‘承德’去了。”
紅衣姑娘“哦”地一聲道:“是那一匹呀!嗯,不差,那確是一匹讓人愛不釋手的好馬,我本來要留下的,偏偏被他死要活要的要了去……”
一頓接道:“那怎麼辦哪?”
壯子道:“場主已經派人上承德要馬去了,只等那匹馬回來,跟這匹棗騮…跟這匹棗騮做個伴兒就好了。”
紅衣姑娘道:“真的麼?”
壯子道:“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會欺騙姑娘!”
紅衣姑娘道:“那我就放心了,瞧它這兩天……真是急死人了,牧場裡的人看過了,找來的大夫也看過了,都看不出它得了什麼病,急得人要哭……”
美目忽地一凝,道:“既然等那匹牝馬一到就好了,幹什麼還給它吃藥啊?”
這讓壯子怎麼說,他能跟個大姑娘家說這種事,也不好打譬喻,他只有這麼說:“這是我那長輩交待的,我可不清楚,姑娘去問問秦總管就知道了。”
紅衣姑娘道:“不管我問誰,你可別給它吃藥吃壞了……”
壯子忙道:“姑娘放心,那不會的,吃藥只為它好,怎會讓它吃壞了。”
紅衣姑娘似乎有點不高興,臉色微沉冷冷說道:“我是這麼說,最好小心點兒,這馬棗騮是罕見的異種龍駒,身價比個人都高。”
壯於兩眉軒動一下,沒話說。
紅衣姑娘卻不放鬆地又道:“我說話你聽見了麼?”
壯子道:“我聽見了,姑娘。”
紅衣姑娘道:“那你怎麼不說話呀!”
壯子道:“姑娘放心就是,我會小心的。”
紅衣姑娘翻了他一眼,道:“這不也是句話麼……”
擰腰邁步向馬廄走去,到了馬廄前,往馬廄裡看了一眼,然後回過頭來低聲說道:“它睡著了……”
壯子道:“姑娘只管大聲說話,吵不醒它的。”
紅衣姑娘一怔道:“怎麼?”
壯子道:“它吃了迷藥了。”
紅衣姑娘有點羞怒,也有點被作弄之感,嬌靨一紅,立即提高了話聲,揚眉瞪眼,發怒說道:“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