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好。”
他看了眼腕錶,從椅上站起,越桌走到她身後,紳士地扶椅攙起她,兩人的錶帶不小心觸碰到,發出摩擦的小聲音。
她抬起瞼,剛好對上他垂落的眼眸,兩人會心一笑。
心電感應!
“我會交代分部的負責人照顧你,直到有你父親的下落為止。”緊摟著她腰的動作,再自然不過了。
“司,謝謝你。”
恆藤司側過臉,香吻她臉頰,“不客氣呀,老婆。”
被偷香的人靠在他的懷裡,細細玩味他的話,笑得一臉甜蜜。
“司,我們去左岸走走,當飯後散步,你說好不好?”
男人搖頭,“不好,我想……”她耳畔,輕輕響起男人的暗示性字眼。
精緻的臉蛋驀地發燙。
五天後的早晨
薰季從一場窒人的惡夢中驚醒過來。
發現枕邊的人不在,舉目所及看不到屬於恆藤司的東西,她慌亂無措,拿起電話要找人,卻發現沒有分部的電話號碼,失神掛上後才想到他是搭下午的班機。
她馬上跳下床,街人浴室快速梳洗。
換了套衣服,將自己的東西胡亂塞入行李箱,走到門邊才看到恆藤司的東西正擺在那,等不及他回來拿,她放開手中的行車箱,奔出房門,急著要馬上見到他。
來到公司,知道他的人在這裡,緊繃的情緒霎時鬆開,差點站不住腳,幸好旁邊剛好有人,適時拉住她。
“司,我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薰季的聲音顫抖得厲害。
恆藤司從簡報中仰起瞼,表情詫異。“你怎麼跑來了?”一看到她臉頰和脖子香汗淋漓,他立刻從椅上彈起。“怎麼了?”
向扶她進來的員工無聲道謝後,那名員工便動作輕巧地退到室外。
他抽回目光,看到她緩緩拾起的兩眼充滿惶恐不安,眼眶盈淚,他的心掹地緊揪。
“人不舒服還是……你別光搖頭,用說的,告訴我。”
“抱……”
“好,抱。”才將她攬入,就聽到她埋在他肩膀上嚶嚶的啜泣,他緊緊將她扣鎖在懷中,“季,說出來,我幫你分擔你的痛苦,別悶在心裡,會難受的。”
明顯感受到她震了一下,他才想再哄,抽抽噎噎的聲音卻低低傳來。
“我夢到你受傷了……嗚,我夢到你被小梧傷了,都是血、都是血……我叫你……你不理我,就像媽咪……那些槍聲消失後,媽咪再也沒醒過來,媽咪她、媽咪她……嗚……”兩手緊緊抓著恆藤司的背,她嚎啕大哭。
“乖,沒事了、沒事了……我沒事……乖……”
他不知道她哭了多久,但他卻刻刻都在煎熬,每當聽到她哽咽呼吸不暢,他的心也相同無法順氣。
哄她,幫她拍背順氣,不斷地向她保證自己沒事。
時光的片斷錯亂,在薰季的腦海裡攪和成一團,她的話也變得零碎不堪,“小梧生日那天,嗚……你不理我,你裝作不認識我……爸比和媽咪離婚,爸比也狠心不看我,嗚嗚……每個人都不理我,我一個人飛來時,沒有人,都沒有人……”
滾滾而落的熱淚,不斷地奔出。他愈是哄,淚奔得愈狂,他頸項間與胸前溼透一片,全是她的淚與汗。
“乖、乖,對不起,我必須向學校請假,必須安排工作代理人,才會晚幾天到,對不起,不是不理你。”
她不是不哭,只是被那場奪去至親的槍戰嚇得從此忘了如何哭。
物質上,她態意揮霍夏川輝的金錢,但在心底,她是恨他的。當養育的恩情和心底的恨衝擊著,變成了矛盾,她選擇逃避,也選擇催促自己儘快獨立。
避談夏川輝這個名字,也就避談這個名字的兒子。
如果她的生活一直風平浪靜,那份被她埋藏在心匠的恐懼會隱藏得很好。但夏川翔梧的殺機,猶如一把鐵鍬,將她埋了十多年的不堪回憶一下子暴力地挖掘出來。
“那些叔叔……那些保護我們的叔叔每個人的身體破好多洞……到處都是血……腸子都流出來……嗚……地上亂槽槽……嗚嗚嗚……”時光倒退,她回到十一歲的當時,哀嚎聲未息,鮮血成河的畫面未褪……猶如一張巨大的黑色帷幔向她張來,她開始乾嘔,大嘔特嘔後,尚未進食的胃翻騰著。
薰季突如其來的狀況,恆藤司首當其衝結實承接住她吐出的酸水。
當他感覺不對勁時,懷裡人兒失去意識的身體緩緩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