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所有人的預料,不過事後風聲還是溜進大哥的耳裡,想當然是被責備了一番,並要求他當眾發誓永不再犯。
她垂眸不語。
恆藤司單手支頰,靜靜的看著她,等她慢慢將這件事消化完。
“別看我啦!”聲音裡有著淺慍,與淡淡的哽咽。
“不看你看誰?”
心情佳時,小提琴音聲悠揚悅耳;心情槽時,它卻變成一種吵雜。
“司,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好。”黑眸一閃而逝鑠亮鋒芒,快得不易捕捉。
不羅唆的爽快回答,多少驅散一些低落心情,她破涕為笑,卻仍低著頭。
“好好活著。”求你。
“好。”
“謝謝。”
假裝清了清喉嚨後,恆藤司佯出嚴肅表情。“換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她遲疑了一下,掀睫睞他。
只見他瞼上的笑溫溫的,看到她在看他時,闐黑的眼眸突然變得好深邃,恍惚間,她彷彿看到一隻黑貓坐在他肩頭上,視覺錯亂了。
“好,”眼皮在她給出承諾時,驟眺了一下。
黑貓從他肩膀跳到桌面上,姿態優雅的緩緩走到她眼前,歪著頭小眼對大眼……薰季驚地退靠椅背。
看來她終於有危機意識了!俊臉上的笑擴大,像無邊無際的大海。
沒關係,他不急,有的是方法可以慢、慢、來。
“對了,你中文學得如何了?”
“剛學完三十一個注音、數字的念法和簡單的問候語,大概就這些。”如雷的心跳聲,她幾乎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這些啊……”托腮的食指點著俊頰。
光“這些啊”就搞得她很頭痛了,他居然還嫌?肚子裡的怒氣悄悄萌芽,如雷的心跳聲漸漸干擾不了她,薰季不服氣地瞪著他。
“我接下阪大的聘書,下學期就不住東京了。”
她還在瞪。怒氣不斷在體內擴大,快要從她的七孔裡竄出枝啞。
“……上課。關西腔較關東腔來得重,同義不同音的很多,不懂,就問她。”咔喳一聲,冒出七孔的枝啞被幾個重要字眼剪斷,恍神的人瞬間回神,茫然問著,“什麼重?什麼音不同?我又該問誰什麼問題?”
她才一下子沒聽而已,怎麼感覺他好像滔滔說了許多計劃似的,而她也被賣得差不多了。
心情特好的恆藤司不介意把說過的話再講解一次。
“回去之後,你把在阿美家的東西收一收,等東大開始放假,我先帶你去臺灣,讓你見見我外公和舅舅們。看完了外公和舅舅們,我們就搬回大阪祖宅,你專心把中文學好,和小修女一起上課。關西腔較關東腔來得重,同義不同音的很多,不懂,就問她。”
“說完了?”
“說完了!”
“我想留在東京……”她不是為了展現大女人,而是視覺錯亂製造出的黑貓對她咧開嘴,露出尖尖貓牙,她害怕地為了拒絕而拒絕。
哪知,在她說完後,貓的嘴竟咧到貓耳下,好像血盆大口。
“薰季。”
“啊?”喚她的聲音好輕,她卻聽得好心驚。
“我們在一起,我並沒有做防護措施。”
她的臉頰血色迅速褪盡。“所以?”
幾次的過程中,她每次都被吻得飄飄然而任他擺佈,事後也忘了問。經他這麼一說,她在腦袋裡開始搜尋上次MC來的日期。
“你或許已經懷孕了。”
錯亂製造出的黑貓被血盆大口反噬,變成一團怪物,咻地射進她肚子裡,胸口至腹部悶脹了起來。
“然後?”
“嫁給我。”堅持的眼神爍爍,語氣肯定。
薰季冷凝的五官先是一僵,爾後心花朵朵漸綻,垂臉半遮嬌羞,剛才被幻想的黑貓嚇得半死的感覺,全被她拋到九霄雲外。
“為什麼不說我們結婚,而是說嫁給你?”皺了皺鼻,笑笑地批評,“好自大哦。”
聽到她小女孩似的語氣,恆藤司露出自信微笑。
“我只能在這裡停留五天,到時如果你父親的下落還沒找到的話,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為難只是一下下,薰季很快作出決定。
“我想找到他……想知道他這幾年過得好不好,可以嗎?”
“可以,不過你最多也只能再待十天。”
想到他剛才提的“暑假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