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勾搭丈夫以外的男人。”
她說得很直,直得嚇到他了。
於是他明白,縱然他刻意保留住她的完璧之身,哪天他死了,她也不會改嫁。她的表情如是堅決地告訴他。
他們是在那一天,落實了夫妻名分。
她其實很清楚,他與她親密,為的只是深到無法承載的愧疚,無關男女情愛或者其它,起碼她懂了夫妻間是怎麼回事,更甚者,給她個孩子和希望,陪伴著她,若真讓她什麼也不懂,胡里胡塗守一輩子的寡,那就真的太混帳了。
那晚,他給過她太多機會,並告訴她,若是後悔,隨時可以喊停。
小姨娘悄悄塞給她好幾本的春宮書,她努力地看著,努力地學,一心只想當他稱職的好妻子。他不積極,甚至不刻意撩撥慾望,一心想給她留後路的他,自是不會有太熱烈的掠奪行徑,於是她不能不主動,挖空腦子裡所見所聞,也不知對或不對地碰觸、親吻他的身體,撩動情慾。對於一個未解人事的小姑娘,她算是熱情得過分了,不讓他有改變主意的餘地,也證明了她的決心。
那時的她,只怕他不要她,只怕沒能為他留下些什麼,根本顧不得羞怯或少女矜持。
而後,他抓住皓腕,壓住她妄動的身軀,眼神極其複雜。“芽兒,你──當真?”
“你娶了我,卻不碰我,這叫羞辱。你知不知道,大家背後都在笑我,笑我沒本事、笑我沒地位、笑我、笑我──”兩顆清淚掉了下來,他倒吸了口氣,這才明白他自以為是的體貼,傷害她有多深。
下一刻,他放縱自己,貫穿了稚嫩嬌軀。
因為他終於明白,對她最好的保障,不是這副完整的身體。她嫁了他,縱使保有清白之身又能如何呢?在世人的眼裡,她已是陸家婦。
那麼,最好的方式,就是鞏固她在陸家的地位,如果能有個兒子,更沒人可以看輕她,不必擔心有誰會將她逼得走投無路,如果她已打定主意在陸家終老一生的話。
這是目前的他,所能給予她,最大的保障了。
她懂的,她其實都懂。
他碰她,不是因為他想要她,也不是擔心無人延續香火,而是為了保護她,他只是換了個方式,在給她留後路罷了。
他一直,都是她所認定的,那個溫柔寬厚的陸君遙。整個陸家大宅,若說有誰真正替她著想,那也只有他一個。
也因此,她可以將自己交給他,為他付出所有她能付出的,以青春歲月為他守住家園,至今,不曾怨悔。
就算……再等上幾個九年,耗去她的一生,她想,她還是願意這麼做,只因是他呵──
陸君遙。
短短三個字,在她心湖間,盪開最柔軟的春潮。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細細小小的朗讀聲斷斷續續由樹底下傳來,陸君遙滿意地收回目光。
晚膳前,盼兒得完整默出文章與意涵。他寵孩子,但在學習上卻是不打折扣的嚴師。
可盼兒仍愛跟著他,不只學習書本上的,連決策生意上的細節,也極感興趣,小人兒算盤撥得響噹噹呢,看來真是塊奸商的料,也許再多個十年,他就可以享清福了。
起風了,留意到天候稍稍轉涼,他起身,到孟心芽房裡想為女兒取件襖子保暖。他記得前些時候芽兒請了人到府裡來為孩子量身裁了幾件衣裳,就擱置在她那兒……
拉開木櫃,淡淡的檀香味兒飄來,這裡頭擱的是她平日穿慣的衣物。他合上,又拉開另一層,左手邊整齊迭放著祈兒的衣物,右手邊是盼兒,他隨手取了件,關上。
臨去前,瞥見最上層木櫃露出一截藕色衣料,他順手拉開夾層,將衣料迭放好。要再關回時,手肘不經意碰著了什麼,堆疊好的衣物移位,他伸手去扶,因此而留意到壓在底下的錦盒。
這盒子……有點眼熟,他一時想不起來。
好奇驅使下,他開啟錦盒,流光燦燦,喚起他熟悉又似陌生的記憶。
指尖撫過上頭的吉祥繩結,這顆琉璃珠……他想起來了,是七歲時爹送給他保平安的,十歲那年,他已贈予一名清秀可愛的小丫頭,因為他希望這能帶給她平安喜樂,永遠保有純善真誠的性靈,無病無痛、開開心心過每一天,別像他……
“你叫什麼名字?”
“娘喊我丫丫,大夥兒都叫丫頭。”
“丫頭嗎?”他淺笑,撫弄她長長的髮辮。
於是,他也就喊她丫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