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一下神,恘的一聲,立馬站起來。
二話不說……踩踩踩。
——||好像自己穿的是軟毛鞋……燒得更快……
終於折騰了半天,一點兒小苗火是滅了,蠟燭也被踩得稀爛,軟毛鞋被熱氣高溫弄成了小卷毛鞋了,毛也硬硬還有燒著的痕跡。
房間裡……
漆黑一片,只有月光傾瀉而來。
行之若眯著眼,心疼極了,哆嗦著手將搶救下來的幼年記事簿的紙張揣在懷裡,將地上的小灰末兒,摸索著將那本玄黑辭典那麼厚書歸位放進書櫃裡。
砰的一聲……被書櫃門撞了頭,哎呀……吱……從椅子上好不容易爬下來,搬動它時卻被椅子腳壓住了腳,疼得這個齜牙咧嘴的。
捧著沒了蠟燭的燭臺……一路摸索著穿過黑乎乎的走廊,終於活著摸回了臥室。
舒了一口氣,
一個晚上做賊一般,偷了幾張破紙兒,差點把屋子都燒著,折騰得自己殘喘體弱。
躺在床上,行之若開了床頭燈,掏出那些紙一張一張的看……差點沒了氣。
有幾張焦枯的一片,黑灰燼卷著殘缺不全,剩下的紙也有著巴掌大的焦黃……不過字跡還看得清楚,只是燒著化灰的地方,是沒了辦法的。
走廊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和陳嬸壓抑的咳嗽,細細簌簌的聲響……
僕人們起床了麼?
行之若側身,撐手,歪著脖子朝牆上的鐘望了一眼,凌晨四點。
她慌忙起身,將手中的紙藏好……
身心疲憊地摔在床上,胡亂的將被子蓋在身上。
不久窗外的天就會矇矇亮,行之天大約在六點四十起床……然後會來臥室偷偷給她早安吻,這是雷打不動的事。
眼皮打架了,困得慌。先眯一會兒覺,養足了精神,再和他鬥。
閉上眼,頭昏沉沉的,一片漆黑,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抱著軟軟的枕頭,精神突然一放鬆,身子卻像是要累倒虛脫,只覺得像是有被什麼吸引著往下沉,腦子裡嗡嗡作響……自己卻像是靈魂出了軀體一般,明明很累,卻分外清醒,眼睛睜不開,身子卻像是輕飄飄的。
一場夢……
行之若做了一場夢,短短的幾個小時卻足以讓她體味什麼叫觸目驚心。
夢中,她看到自己在客廳被行之天抱在懷裡,那麼的緊……行之天抱著她慢慢上了樓,回頭輕聲地對一個人說,她給你打了電話麼?我不知道……我們吵架了,不過和好了,她很任性,特意讓你白跑了一趟,真是很抱歉。
大廳裡,陳嬸搓著手,一臉侷促,示意旁邊的僕人送客。
獨留祁秀明一個人在樓下,眼神不解帶著點迷茫。
行之天上樓的聲音很輕,腳步卻很沉,明明是無聲的,可她腦子裡卻一震,心跳隨著他的每一步都咚咚作響,看著從行之天的臂彎裡露出的那時候自己的臉,合著目,睡得極安穩。
有一種聲音在心裡叫囂著撕扯吶喊著,不要……不要被他帶進房。
可是她卻只能旁觀,就像是一個局外人,看著幾年前的自己被哥哥摟抱著,進了房……無能為力,壓根沒法使力,不論是沉睡中的行之若還是現在的自己。
門冰冷的阻擋了一切。
她杵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