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紙。
十月一日 晴
祁秀明回來了,該問他麼……
最終卻是沒敢開口,一個人蹲在沙發上撥弄著從他那兒討來的耳釘,卻被哥哥撞見了。
從沒見過哥哥發那麼大的火兒,扳著我的肩膀,一個勁兒地問我為什麼要收這破玩意兒,是不是看上人家,想逼死他。
他的力氣很大,擰得我很疼。
一時間我也忍不住,把委屈全發洩了,我嚷著哭,將父母還給我還給我。
他愣住了,神情異樣,眼裡滿是憤怒,你在祁秀明那兒聽到的是麼……我問你是不是!
哥哥從不會吼我,兇我。
望著他激動的神情,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的手掐得我手臂很疼,我慌亂極了,又怕又急,一時間話像是不經過大腦般,鋪天蓋地的傾瀉了出去,親生父母是被你害死的麼,因為你記恨他們帶我走而留下你,所以就這般的對我……為什麼爺爺死後你把我找出來,沒人跟你搶奪家產不是很好麼……
他的手鬆了,
我也愣怔了。
他的眼神那麼悲傷憤恨,你在說什麼……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我不知道……不是有意的……真的,哥哥。
可是,我卻再也說不出道歉的話。
我為什麼會有如此卑劣的想法,我很傻……為什麼要如此傷害一個同樣失去父母的人,何況他還是我的親哥哥。
他動了怒意,似乎想要揍我。
平常就算他再氣也不會舉手,做出這個狀若打人的姿勢……我想躲,他卻來抓我,一陣撕扯。
我關了房門,打了祁秀明的電話,求他帶我走,離開這座城堡。
這一切都讓我陌生……
冰冷的環境,熟悉卻陌生的哥哥。
門最終被撞開了,電話線被扯斷了。
他說,你非得這麼傷我的心麼 ,我愛你,你知道我有多愛你麼。
下一刻,便將我摟得很緊。
哥……
放開,放開你幹什麼。
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沒有,我們註定要結合在一起的,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不能讓任何人帶走。
他的聲音甚至有些嗚咽了。
他說,他將我領來的那一天便沒把我當妹妹,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血緣……
沒血緣,
領來……
這五個字足以讓我感到天昏地暗,六神無主,人一下子都懵住了。
為什麼會這樣……
既然沒血緣,為什麼還要把我找回來,陪他住在這個城堡。
我死命的扳開他的手,卻無能為力。
他樓得我很緊,胸口很疼,肺裡的氣像是被抽出來似的,太陽穴隱隱做疼,我隱約聽到樓下有開門的聲音,陳嬸的聲音……還有祁秀明……
可是卻使不上力氣喊,
耳邊嗡的一聲,眼前一片漆黑,
四周的景物在晃動……
天黑了。
'卷四'ACT5'一'
行之若長長的吸一口氣,寒冷的空氣納入肺中,卻灼熱的疼,燒得心也很痛,燭光映得影子拉得很長,像是那場景還在眼前晃一般,連帶著腰側腹部都繃得很緊,像是行之天的手還禁錮在這兒似的……這感覺真實極了。
行之天是認真的吧。
小時候的自己很懵懂,只把他當作最親密的哥哥,就算他做出什麼親密的舉動也只當作是兄妹間的愛,卻沒做他想。
他應該是無奈,痛苦者的。
他自始自終都愛的那麼極端,愛到歇斯底里又苦苦隱忍,一旦爆發就像烈火般灼燒,讓人粹不及防。
——||等等,烈火?!
行之若跪坐在地上,捻這那張紙放在鼻尖仔細嗅嗅……
咦,
怎麼有燒焦的味道……奇怪了。
紙上乾乾淨淨,或許是因為放置的很久,有些受潮還有點黴味,只是薄薄的一張紙上被舉在手中,反面映著火光,還挺亮的,照得紙都有些透明瞭……只是,燭光的火有那麼亮麼?
秉承著從小培養的懷疑精神,她低頭一看,
啊
啊啊啊啊
蠟燭估計是沒放穩,垂在燭臺邊上,被風吹著火苗兒忽閃著,竟然把癱在地上的那疊紙給燃上了,泛著青色的火帶著黃,有些頁紙翻卷著邊緣燃成了黑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