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兮很認真的低頭,垂下睫毛輕顫著,重新舀起一勺,吹著,放在嘴邊淺嘗了一下,試了試溫度,“這會兒不燙正好,湯熬了大半夜,味道很濃。”
他都不會生氣麼,性子這麼溫柔。
“洛兮……”
“嗯?”
“……”
“不喜歡麼,先嚐一些,昨晚宴會就吃了一點冷羊肉,你想吃什麼等會兒我給你去買。”
“洛兮,洛兮……”
行之若伏在他肩膀上,摟著他的脖頸,有些惆悵地說,“你對我真好。”
這麼不求回報,總這麼默默付出……
他身子一震,用很輕的聲音說,“我以後會待你更好。”
不感動是假的。
行之若摟緊他的頸,親暱地吻了起來,他只有片刻的愣怔,隨即笑了,收緊手臂,方便她的肆意侵略,那麼體貼。
這個男人永遠這麼溫柔如水,潤物細無聲。
床頭的矮櫃突然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像是什麼東西砸下來,碎了。
動靜雖不大,卻讓正在纏綿的兩人嚇了一大跳。
湯碗掉了下來,剩下的大半湯濺在攤在地上的一疊報紙上。
報紙?!
白洛兮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蹲下地上,將報紙拾撿起來想藏,卻動作笨拙。
“洛兮,你拿來。”
他弄乾了紙張上的湯汁,有些訕訕的遞了過來,有些納悶的自言自語,“怪了,收在櫃子底下好好的,怎麼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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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東西又手拙,說謊也不會,
這男人……
還存活於世,真是稀奇。
報紙普普通通……
只是一疊厚厚的,每張的頭版新聞都是醒目的訂婚……“行氏繼承人與白傢俬定終生”“ 明星祁秀明遭拒婚,行氏繼承人私定終生。”……
行之若艱難的吞了吞口水。
“行之天因為罪名不成立,被放出來了,現在滿街都是我們的訂婚頭條。”白洛兮從她手裡接過那些報紙,摺好收起來,吶吶的說,“我今早看到也嚇了一跳,本想藏好它,處理完再告訴你,我會向媒體澄清的。”
“不用了,這樣就好。”行之若輕嘆一口氣,重新躺回床上,合上了眼。
……行之天看到了一定會心痛吧,這樣就好。
'卷四'ACT13'一'
在醫院裡療養了一段日子,每日都過得很平靜且安逸,清新的空氣泛著綠葉芬芳的味道,又沒有閒雜的人來打擾,只有白洛兮陪著她,貼心照顧著。
日子過得很快,一晃三個月,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比如行之天莫名的消失……
再比如她與白洛兮的如漆似膠,以及他們兩人婚訊傳遍了整個世界。
可總覺得是少了點什麼……
城堡裡一切都沒變,僕人們依舊把行之天的房間打掃得很乾淨,維持著他那天走前的樣子。
行之若把門輕輕合上,片刻中有些恍神,環顧著四周。
被子疊得極好。
床上還有著淡淡的古龍香水味道。
他走的時候什麼都沒帶,無罪釋放後都沒再回來過,公司也沒去了,錢包、衣物等等都沒拿。
賓館裡也找不到人,他會住在哪兒……
她執起擱在一旁的白襯衫,埋著頭,深吸一口氣。
眼神裡透著一種傷悲……
房間裡沒有人住,空蕩蕩的。
開啟他的衣櫃,指從一排排掛起的西裝上滑過……那些曾經穿在他身上與從不曾穿過的……都是些手感極好的料子,蹭過肌膚時竟有些麻麻的,這感覺一直從指尖傳到心裡……連帶著一陣陣抽動,心都揪著疼痛了起來。
“之若。”一個清亮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有些猶豫,“可以來幫個忙麼?”
“來了。”行之若斂神,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將東西收拾好,下了樓。
一個僕人捂著嘴偷笑著,看了一眼行之若便急疾走出了餐房。
廚房裡一個高大的男人繫著圍裙,白襯衫的袖子被挽起,他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將鯉魚去骨切魚片,動作有些生疏,清秀的臉龐上掛著柔和的淺笑。
“幫我切一些蔥。”
“好,今天做什麼好吃的?啞伯人呢,怎麼不讓他幫忙?”
“我想親自做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