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裡,襲遠始終都是惹人疼愛的弟弟吧。
而她這些幼稚的以為,今後,都不再重要了。
“我唯獨希望你,饒恕可以饒恕的人,放開可以放開的事,不要執著於仇恨。
做個好皇帝吧,你一定能行的,襲遠…………”女人,總在如煙的歲月裡守著紅顏易老的魔咒眼睜睜看著時光在眼角開出猙獰的笑靨,像一朵頹敗的芙蓉花爭的是什麼呢留下的是什麼呢豐富了清街小巷中姨婆們的談資提供了人來人往的客棧裡說書人的話本點綴了日落黃昏下文人騷客手中的縷縷墨香還有什麼剩下只是乾枯的屍身與陪葬的金縷衣彷彿將鮮活的生命栽種在撒哈拉無垠的沙漠中乾澀到一寸寸斷裂你聽像蘇州白緞撕裂的聲音 “嗤嗤————”不如就此歸去,無處為家處處家………出行的最後一天,她穿著男裝從地面向上看,傻傻地望著豐樂樓頂樓的雅間出神,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面對坐在上面等著她的人,但也許只需要一個笑容便足矣。
推開門,如先前邀約的一樣,熟悉的三個人都在,柳錫洀忙活著點菜,見莫寒到了,竟呵呵一陣傻笑,繼而又抓耳撓腮地不知怎麼辦才好。
莫寒回他一個瞭然的微笑,拱手道:“柳二哥,別來無恙啊!”“哪裡哪裡,哦,不是,阿九可好?……也不是,你,你沒事吧……不是不是,本來說好咱們兄弟出來聚一聚,不提那煩人的事可,可你看我…………怎麼一下這麼嘴拙呢!真該抽自己!”說著身手要給自己倆嘴巴,莫寒連忙上前拉住他,安撫道:“沒事啦,我早就沒關係了,你要真把自己抽傻了,那芙蓉閣的姐姐們可不要殺了我啊!”柳錫洀努力扯動嘴角,露出一個又傻又難受的笑。
陳詮啜一口茶,不緊不慢地說:“阿九你不必理會他,今天一來他就神叨叨的,一會笑得比哭還難看,一會暴跳如雷,說不定是早上被花盆砸了腦袋,他想打你就讓他打,我約莫著他給自己倆嘴巴也就清醒了!”難得冷若冰霜的陳詮能調笑著說話,莫寒一時適應不過來,竟呆愣在原地,不知要用什麼表情應對,他們…………不會都吃錯藥了吧?倒是柳錫洀接得快,“還不是應為咱家阿九終於要嫁人了,我樂得高興啊!”說完又意識到自己哪壺不該提哪壺,面露鬱悶之色,轉而對支愣在一旁的小二發火道:“還愣在這幹嘛啊?趕緊上菜,當心你柳二爺拆了豐樂樓!”小二無奈,只苦哈哈地點頭,逃也似的竄了出去。
“此番邀你來,一做踐行,二也是幾位哥哥有事同你說。”沈喬生用一貫平靜的口吻說道。
莫寒暗歎,還好,還有一個是正常的。
“是啊是啊,終於要嫁人了嘛,咱們這些做哥哥不送份厚禮怎麼過得去?”柳錫洀不但繼續犯傻,而且開始搶話。
“我怎麼…………哎喲…………”柳錫洀這回當真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把莫寒嚇得筷子都掉了。
但他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震撼,一下把桌上的開胃菜、茶壺、茶杯通通掃到地上,發出“哐啷——”一陣巨響,接著一腳踹開閒置在身旁的圓凳,只見那凳子飛出好幾米遠,結果“嘭”一聲撞在門檻上,失了一條腿。
“混蛋!”他一拳砸在桌面上,滿臉怒容,“真是一群禽獸不如的王八蛋,不僅害了楚風,現如今,現如今連阿九…………”“啪嗒——”不知從哪來的雨滴,從雲縫中逃竄出來,墜落在深紅的桌面上。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天涯何處覓佳音,世路茫茫本無心。
無情未必真豪傑,知交何須同生根?垂淚一別人千里,日後寒暖各自珍。
慷慨自古英雄色,甘灑熱血寫青春。
三人一時無語,柳錫洀也將淚水吞嚥到肚裡。
氣氛安靜地駭人,良久,莫寒壓下心中翻騰不息的酸澀,伸手握住了柳錫洀撐在桌上的手掌,“柳二哥,花蝴蝶,呵呵…………謝謝…………”
此話一出,柳錫洀雙眼又是一紅。
“好了好了,錫洀,你那沉不住氣的性子也怎麼也不好好改改……”沈喬生輕聲斥責,從袖中掏出一塊錦帕遞給莫寒,“說正事吧!”莫寒接過帕子左右看了看,一條白色的絲帕上除了一個四方四正的紅色印鑑之外再無它物,莫寒有些不解,但聽沈喬生解釋道:“此乃我沈家獨有的印鑑,你此番去燕京,禍福難測,沈家在燕京也有自己的勢力,說白些也就是潛伏在燕京的細作,你若有難處可持此物到燕京玉樊酒樓,那是柳家家產,他們看到此物必會通知我,沈喬生竭盡全力必要辦好你所託之事!”“你柳二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