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襲遠瞟她一眼,“他們哪,絕不會止步於此。
前些日子,宜蘭表姐嫁作陳同翎為繼室。”他放下茶杯,“御營使陳同翎。”莫寒驚詫。
御營使,統管全國軍事。
雖無統兵權,但全國軍隊調動均由其負責。
而皇帝的印鑑,他們絕對有能力拿到。
“你臨的那幾張草書,記得收好。”又一天,平靜地消逝。
這就是將來的承乾帝嗎?莫寒只從那飄渺的聲音中瞭解到了歷史的主線,卻不知箇中曲折。
看來襲遠的路,不好走啊。
她,還是老老實實地過日子吧。
莫寒的生日快到了,因只是散生,且景德帝尚儉,便自己要求不做酒筵,只邀家人吃吃飯罷了。
這幾日往來送禮的人絡繹不絕,金銀首飾她得了不少,高興得很。
今日的生日宴設在玉華殿,景德帝也會來。
莫寒只遠遠見過他幾面,面龐消瘦,輪廓堅毅,雖頗有威嚴,卻少了一股帝王之氣。
他相貌一般,襲遠兩姐弟多是承襲了沈皇后的美貌。
只是皇帝的身旁總跟著一個美不可言的男人,這讓她老往歪處想。
木蘭有一雙巧手,為莫寒梳了時下流行的芙蓉髻,比其他妃嬪所梳的小巧、簡潔些,斜斜地開在右側,顯出少女的俏皮可愛。
莫寒一身粉紅,蹦蹦跳跳地進了大廳。
“女兒給父皇母后請安。”銀鈴般清脆甜美的聲音。
皇后微笑著扶起她,那笑容使她本就無可挑剔的面龐更生光輝,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只是,笑得再美,也得不到身邊人片刻的駐足。
“阿九今年就十四了,真是快啊。”皇后撫著莫寒垂在胸前的一髻頭髮,說不清是欣慰還是感嘆。
只因莫寒是數九寒冬出生,且為早產兒,先天不足,故而乳名喚作“阿九”一取自出生時節,一取“久”字諧音,祈求長長久久。
景德帝摸了摸鬍子,點頭道:“是快到及笈的年紀。”襲遠忽然到了,大冬天的,跑得滿頭是汗。
請安之後,他睜著大大的眼睛,靠近莫寒,嗲聲嗲氣地喊道:“皇姐生辰,遠兒準備了禮物。”莫寒身上的雞皮疙瘩活躍起來,望著襲遠粉嫩粉嫩的臉,感嘆他終於有了當小孩的自覺,不禁伸手捏了捏,手感很好,她決定陪他演下去,“好弟弟,你要送姐姐什麼呀?”“一幅畫,遠兒為皇姐畫的像。”襲遠很興奮,莫寒有了不好的預感。
“遠兒,母后能看看嗎?”皇后倒是很好奇。
“好啊。”之後就是嘩啦啦啦紙張磨擦的聲音。
皇帝開始悶悶地笑,皇后捂著嘴偷笑,襲遠在邀寵,莫寒很憤怒。
她就知道,前些日子,她在襲遠的書房看書。
實在閒得無聊,便提筆隨便畫了點東西,有一副就是襲遠的漫畫,雖說是眼大鼻小嘴巴大,但也比不上襲遠的這一副——大頭,小身,寬額頭,小眼睛,腫唇。
只是莫寒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能讓這幅畫看起來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
到底是小孩子,記仇。
景德帝話很少,莫寒努力地扮小孩。
一頓飯下來,心力交瘁。
莫寒與襲遠在鵝卵石鋪的小徑上緩緩度步。
襲遠嚴肅地說,“你要小心,父皇怕是要開始張羅你的婚事了。”莫寒屈膝蹲下,仰望著襲遠蒼白的唇,認真道,“我會的。”用力地點了點頭,“你也要小心,你說話漏風。”她這是在報復嗎?襲遠的拳頭纂得緊緊的。
第二天,莫寒就接到了皇帝的封賞——承元公主,賜從二品年奉。
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無數。
午夜,寒風刺骨。
紫宸殿門窗緊閉,盤龍雕鳳的薰香爐內升起縷縷輕煙,似纏似繞,妖妖嬈嬈,散出一股銷魂蝕骨的氣息。
一道又一道,是半遮半掩欲拒還迎的紗帳。
帳內,一人半裸著上身,右手支著頭,正痴迷地看著眼前人露出錦被的潔白肩頸。
那肌膚比松江棉布更柔嫩,比蘇州白緞更光滑。
他像著了魔一般,半眯著眼,輕輕地吻著他的頸,噬咬著他的肩,舔舐著他光裸的背脊。
他的舌略過他背上新添的鞭傷,激起身前人一陣痛苦的顫慄。
“玉兒,對不起。”他渾厚的聲音在此刻變得如此小心翼翼,“朕……又傷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