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那就是要幫折彥衝將勝利的虛火多加一把柴火,將在輿論中已經高高在上的漢部再往空中推去!
形勢的展,一次次地證明了宗翰的預言是對的!折彥衝果然打不下黃龍府,不但如此,他還被迫在華元一六八一年未到來之前就撤兵轉入防衛狀態,這讓原本還對宗翰有微詞的撻懶也振作起來,全面配合宗翰的各項指令。
“這是一個陷阱!”
蕭鐵奴和楊應麒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卻很難去改變這個現狀。如果是人為的、單方面的陷阱,那多半也可以人為地、單方面地去戳破,但眼前的這個局面卻並不是宗翰一手策劃,而是他利用局勢的微妙去推動促成,所以就算漢部中的明眼人看出了其中的不妥,但也難以隻手挽回。
人之局破之易,天之局破之難。
“給我攻!”
宗潁在真定城下身先士卒,本已開始顯出疲態的漢軍也因此而再度爆出一個小小計程車氣高氵朝。
“出吧。”
猶豫中楊開遠終於同意大軍圍攻燕京,之前他旗下的軍隊一直在燕京、塘沽之間與金人遊戰,並沒有展現出與他聲名相符的霸氣,反而讓他在中原義軍中落下膽小鬼的罵名。
“只要攻下真定,只要攻下燕京!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楊應麒雖然憂心忡忡,但他也知道當前漢部士氣如虹,宗潁他們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如果中原的軍勢能先一步攻克燕京和真定,那金軍在燕雲地區的地盤就會縮小到難以自養的地步。而且燕京一旦到手,宗輔留在遼西走廊的兵馬如果不撤走就得面臨被關門打狗的危局,如果撤走石康就能趁勢進入燕京,遼河流域和燕趙平原便會連成一片,楊應麒趁機將中樞移到燕京,就能同時指揮東北和中原兩個戰場,到了那時趙構就算真抄了漢部的後路楊應麒也不怕了!
楊應麒所希望的局面,也正是宗翰所擔心的局面。他和真定的銀術可、燕京的宗輔早已經約好:一旦雙方出現不支馬上點燃烽火,金軍隱藏起來未用的生力軍將以最快的度前來營救。
真定城下的戰鬥一天比一天激烈,守軍已完全是在拼命了,但銀術可就是不點烽火!這個與婁室齊名的馬上猛將在這次戰役中展現出了不亞於楊開遠守遼口時的強硬,此戰勝負未決,但銀術可已經立下了“攻守俱能”的威名。真定城內的準備本來就充足,這時城內守軍又知道外有強援,所以銀術可手下兵將計程車氣才能在一次次的打擊中屹立不垮。
“好硬……”
宗潁咬緊了牙關,但他內心深處其實已經開始感到疲勞,甚至厭倦。眼前這座堅城本屬於中原政權,如今被胡人竊據後居然也有這樣可怕的韌力,這一點是他始料不及的。將近十五萬的兵馬已在這座城下耗費了多少時日?宗潁竟然疲憊得忘記了。
這天黃昏後,攻城無果後撤下來的漢軍士兵三三五五各自回營,近幾日漢軍的攻勢越來越像應付了事,大多兵將臉上對未能攻下真定都是一臉的麻木。在這種氣氛的渲染下,宗潁忽然感到一陣恐懼。
而在這時,秦檜已經回到了建康。( )
第二五六章 親者痛仇者快(上)
相同的人處在不同的位置上,想法會不一樣;不同的人處在相似的位置上,決定也會不一樣。當危險與機遇並存之時,折彥沖和宗翰往往會選擇鋌險以求全勝,但趙構卻寧可偏安。楊應麒寧可遼南遭受大困厄也要攫取人心,趙構卻有江南一隅足以,哪怕大失人望亦能忍得。
對金人和趙構來說,折彥沖和楊應麒都是極大的威脅,可如果將趙構作為對手,雖然折彥沖和宗翰對會對之十分鄙夷,但同時也會大感難以對付。實際上,對金人來說趙構這個存在要比韓世忠、种師道等諸名將難纏得多,老虎對付奔鹿戰馬容易,但要撲殺老鼠卻難。
秦檜正月裡出往見歐陽適,二月中旬便回到了建康。在他回來之前,趙構早已緊鑼密鼓地策劃著圖謀漢部後背。事件的肇始,是由杜充上書,責漢部包藏禍心,意圖顛覆宋室,請皇帝降旨北伐,規復中原。此疏一起,朝廷大震。
杜充雖上了這道奏請,但此事關係重大,不要說真想偷襲漢部需要絕密,就算到後來決定不偷襲漢部,此事也不能洩露出去,因為一旦洩露,勢必引來漢部的敵意,所以這次的廷議是在極秘密的情況下進行,許多和漢部多有牽連的大臣都不得與聞。但即便如此,反對的人仍然極多。
如今漢部在北邊與金人正打得火熱,在這種情況下抄漢部的後路意味著什麼誰都清楚!群臣中有點良心廉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