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帶了最新一期的書目來。”原來楊應麒從助宋取燕失敗以後便緊鑼密鼓地搶收汴梁的文物、書籍,幾乎每個月都來一份長長的書目讓周小昌等設法購買東運。漢部政府在這件事情上並不出面,而是委託了林家來幹這件事情。
周小昌接過:“就為這事?不用你親自來吧?”
林富又道:“我還護送了一位娘子過來。”
周小昌瞪眼道:“一位娘子?什麼娘子?”
林富道:“是一位歌姬。你想個辦法,給她安排個落腳的地方,善加安置便好。”林翎本來是想讓溫調羽以大家閨秀的身份出現,但溫調羽卻以為大家閨秀活動範圍太過狹窄,反而是娼妓容易交接到各種各樣的人,便於打探訊息。再說她是個調悅執著的人,不願偽裝清
白,所以仍然願以歌姬的身份出現。
周小昌聽到這裡卻大感異常,把林富扯到一邊低聲問道:“你給我說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什麼歌姬到底是什麼人?”
林富也低聲道:“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但看我們當家對這人極為看重。不但要我保得這人安全,還吩咐了我好生‘伺候’。”
周小昌聽到“伺候”兩個字眉毛傳得更緊了,林富在林家身份不低,讓他去伺候一個娼妓,這個娼妓的來歷一定不簡單!這種摸不清楚底細的事情最不好做,所以周小昌便拒絕道:“這事你若說不清楚,這個歌姬哪裡來哪裡去,我不敢接手!”
林富哭喪著臉道:“你這不是讓我難做麼?”
周小昌道:“不是我讓你難做,是你讓我難做!現在是什麼時世,你還送這樣一個人來,叫我怎麼接手!”
林富皺眉半晌,說道:“罷了!這女子是什麼身份,我是真不知道。不過我們當家也猜到你會推脫,所以讓我帶來一句話來。”
周小昌問:“什麼話?”
林富道:“我們當家鏡乎啥腳周j餾尹塔祭七將軍知道了這女子的事情,也會盡力照拂的。”
周小昌頓足道:“林當家這……她怎麼就不明說呢?”
林富道:“我也這麼問,不過聽林當家的意思,似乎是那女子自己不願意太多人知道她的事情,所以林當家也不敢和別人說。還有,我們當家還交代了,關於二將軍的事情,如果可以給我們當家知道的,便可以讓這位女子知道。不過,不要讓二將軍知道她的事情。”
周小昌聽了這兩句話對那歌姬的身份又添了兩份敬畏,林翎是什麼人他哪裡會不知道!連林翎也不敢得罪的歌姬,那是什麼樣的歌姬啊!難道……這女子是上面派來監視自己的?但看起來又不像!聽到這裡周小昌己知道自己推讀不了,只得問了些這個歌姬的情況,過來施禮溫調羽也從林富那裡知道周小昌的身份,便以歌姬對東家的禮節斂衽。
周小昌正要和她說如何安置的事情,忽然有人推門進來叫道:“不好啦!”看見門內有個陌生女人,連忙住嘴。
周小昌將他拖到一邊小聲問:“慌慌張張的,出什麼事了?”
“二、二將軍他們被當作奸細拿了!”跟著說了細節:原來曹廣弼、鄧肅和石康由王師中推薦,以外邦來歸臣子身份進入汁梁,求見宰輔,並陳抗金保宋之策。若曹廣弼來歸牛在女真入侵之前,大宋朝廷也許反而會好生接待。但現在金人氣勢洶洶地殺過來,皇帝宰相們怕得要命,唯恐得罪了金人,再添口實,哪裡還敢收容曹廣弼?何況這曹廣弼還陳上什麼抗金保宋!抗金這等事情如何作得!再說,大宋輪得到你一個身份不明的曹廣弼來保麼?當下宰相也不敢奏享皇帝,直接把曹、鄧、石三人說成奸細,打入天牢了事。
周小昌嚇得面如土色,林富望見,問道:“怎麼了?”
周小昌心想這事也非絕密,想了想決定說出來:“二將軍他們被當成奸細捉起來了。”
溫調羽一聽啊的一聲,差點當場跌倒。周小昌看在眼裡,心道:“難道這女子竟然與二將軍有舊?是二將軍的人?不會吧!不過,要是那樣的話,有許多事情倒也說得通了。嗯,此事可得密報七將軍才好!”
忽然外面又有人奔入道:“林二爺來了。”
周小昌和林富對望一眼,他們自然都知道林二爺就是林翼,林翼雖然不再過問林家的商務。但他畢竟是林富的少主子。西自他雖忠武軍入宋以後,津門也有密令傳來:京師密子均聽林翼節制。因此林翼也是周小昌的上司!
曹廣弼遭囚這件事情太大,周小昌既不敢獨斷處理,要彙報上去等候迴音又怕延誤了救人的時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