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
“等!”蕭慶道:“漢部的實力非同小可,這次阿骨打就算能平定遼南,只怕女真人也要元氣大傷,到時候我們再起事,把握便大多了。”
“但萬一女真吞併了漢部之後反而變得更加強大呢?”
“如果這樣,那我們便沒辦法了。”蕭慶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現在怕的卻不是這個——我最怕的,是他們打不起來。”
“打不起來?那怎麼會!女真人在中京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大得連我們都瞞不住,總不會真是到遼南‘巡視’一番便回來了吧?”
“事情到了這份上,按理是非打不可的了。可是……可是別忘了漢部還有那頭把我們逼上絕路的小麒麟!我總覺得,他也許會做出一些讓我們也吃驚的事情來。”( )
第一五二章 舟中議
關心北**政的人並不止种師道一個,察覺到金漢起了爭端的勢力也並不止耶律餘睹一方。比如平州城內,就存在著密切留意遼南動態的有心人!
出於集中兵力的考慮,阿骨打併沒有分出女真骨幹人馬去督促東遷的燕民,而是採用以燕治燕的辦法,讓燕人官員部勒燕民東遷。阿骨打沒有料錯左企弓等漢兒官員的膽量——這些人在無刀無馬的情況下確實不敢造反;但他高估了這些人忍受艱辛的耐力——只走了不到一百里路,平素養尊處優的燕人公卿們就受不了了!而這個時候,他們剛好到達平州。
左企弓與虞仲文、康公弼等商量道:“若過了這榆關我們可就回不了頭了!關外苦寒,各位不是不知道!而且我們以後至之客民,去到那裡必遭本地人排擠歧視,何時是個了期!”
虞仲文苦笑道:“我們也不是不知道離開燕土於我們大是不利,但大宋已把我們賣了,大金皇帝又勒令東遷,我們又哪裡能夠反抗?”
左企弓指著平州方向道:“不如我們便不過去了。”
虞仲文等驚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左企弓道:“如今燕京諸州,除了平州以外都已經併入大宋。而這平州之重要,想來我不說各位也都知道——大宋朝廷更是望之如甘霖寶貨!若我們能策得張覺也歸宋,使平州成為大宋邊鎮、燕京東藩,那我們於大宋便是功臣,屆時請旨回燕,料來大宋皇帝不會不允,再以計謀籠絡燕京守臣,制約常勝軍,則燕京又是我等之天下!”
虞仲文康公弼等均喜道:“不錯!左公之言有理!”
只有韓昉拂袖道:“此謀萬萬不可!”
左企弓愕道:“為何不可?”
韓昉道:“燕雲之戰各位又不是沒看明白!大宋絕非可以託付的朝廷!若大宋朝廷有膽量庇護我們,韓昉此時早在汴梁逍遙了,還哪裡會南北播遷,受這無妄之苦?再說張覺之才也不足為大宋捍邊!諸位此謀,以得罪恩仇必報之大金,託身軟弱可欺之大宋,投靠志大才疏之張覺,將來怕沒什麼好下場。”
左企弓虞仲文等聞言無不變色。其實他們也覺得韓昉的話未必沒有道理,只是這段路程走下來實在是受不了了。正如人口渴難受,雖然知眼前甘泉有毒也要喝下去——何況這甘泉還未必有毒呢!因此大部分人都傾向於左企弓的建議。
韓昉見眾議不可扭轉,只好嘆道:“事已至此,昉也只有和諸公同進退了。”
當下由左企弓親自起草,要韓昉去下:“張覺究竟作何打算我等都不得而知,此次入城,韓昉的生死成敗都難以預料,若諸公憐我,請駐足一夜,待我先去和妻兒相守一宵,以作永訣。”
眾人都道應該。誰知道第二日左企弓派人去催韓昉時,才現韓昉竟然攜家逃了!原來韓昉從一開始就沒有附議左企弓等的意思,只是怕反對得太過激烈會被他們謀害,這才虛與委蛇,表面上說回家訣別,其實是連夜離開大隊逃跑!
左企弓等聞訊無不破口咒罵,卻又無可奈何,只好另外推選人進城下書。
那邊韓昉攜帶妻小連夜逃竄,心道:“眼下局勢,宋人已把我賣了一次,汴梁去不得了。否則大金皇帝一瞪眼,趙家官人還是會把我乖乖獻上。但若回大金,道路又走不通!莫如去投漢部……”轉念又想:“久聞漢部已是禮儀之邦,而且武力也甚是可觀,只是它畢竟是大金的附庸。若我逃去漢部被金人知曉,下旨來拿,只怕他們也庇護不得我。但現在東、西、北三條路都被塞死,除了去塘沽也沒其它辦法了。”思來想去,終於決定南下:“先到了塘沽,再想辦法。”
他曾奔南走北做使者,所以知道渤海沿岸常有走私商船出沒,既然決定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