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甲一些矮子卻批著及膝的長袍!心道:“穿成這樣走路都不方便還打什麼仗?”又掃了幾眼他們的兵器配備鈍的刀鏽的刃腐爛的柄鞘缺角的鞍韉!一顆心登時沉了下去:“這些人就是和我們剛剛招募來的民夫打只怕也打不過!”
忽然前方一聲“救命”打破了楊應麒的冥思他回過神來只見一群軍士逐著一個蓬頭亂的女子朝這邊而來。那女子一臉的驚惶那些軍士卻是滿面的淫笑。那女人邊叫救命邊逃那些軍士卻貓捉老鼠般不慌不忙似乎吃定了她。周圍有不少兵將看見這場面都駐足觀看卻沒人出頭。
鄧肅怒道:“光天化日之下這些人竟敢行此傷風敗俗之事!大宋沒有王法了麼?”
那女子正孤苦無援聽見這句話稍覺振作又見鄧肅一行的打扮似乎是官爺連忙跑了過來乞求庇護。
護送鄧肅進城的雄州文吏勸鄧肅道:“貴使這裡是大宋不是貴國。這些事情你還是少理為是。”
那女子本來正跪在地下求援訴苦聽見這話身子忍不住後傾。鄧肅聽到這句勸告也是猶豫了一下怕因這些枝節誤了大事回頭看了楊應麒一眼楊應麒低聲哼道:“良心!”
鄧肅一震心中叫了聲慚愧對那文吏道:“天下不平事天下人管得!大宋哪條律令軍規允許軍士在大街上為非作歹了?”
那女子聽了大喜那文吏卻苦笑道:“貴使太憨直了!本國的事情你哪裡知道?”
他還沒說完那些追逐而來的軍士已經跑到跟前為那人約四十多歲年紀滿臉的橫肉指著鄧肅叫道:“什麼東西!敢管爺爺的事!來啊!拿下!”
他身後的嘍囉就要上前那雄州文吏忙攔住道:“不可!這幾位是童太師的貴客!”
那些嘍囉聽到“童太師”三個字連忙住手為那人卻仍傲然道:“我爺爺的貴客?本少爺怎不知道?”
那文吏一聽驚道:“原來是童萬寶童少爺!”
鄧肅聽得一怔楊應麒卻忍不住笑道:“爺爺?童貫好像沒那麼老吧?怎麼會有你這麼大的孫子?”
那童萬寶喝道:“大膽!我爺爺的名字也是你叫得的?”
那文吏一聽忙道:“童爺息怒這幾位是外邦人士不知中原禮儀還請見諒。”
“外邦人士?”童萬寶看了鄧肅等一眼說:“遼人?”
那文吏道:“不不是金國的上使。”
鄧肅糾正道:“是漢部靖海將軍的使者。”
那文吏可搞不明白這些只是應道:“是是。”對童萬寶說:“這次鄧大人為使是要面見童太師的。大家本是一家人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場誤會。要是鬧大了將來童太師面前怕不好看。還請童爺大人大量不要計較了。”
童萬寶似乎也知道一些事情說道:“是東海那個歐陽將軍的人麼?嘿!我也聽爺爺提起過說是來給爺爺送大禮的。既然是爺爺的貴賓那我就從輕落。讓他們把那女子交出來這事就算了吧。”
那文吏又湊到鄧肅這邊來陪笑道:“鄧大人看如何?”
鄧肅還未說話楊應麒問那女子道:“你是這姓童的家奴?”
那女子慌忙搖頭。
楊應麒又問:“那是他家的姬妾了。”
那女子跪在地上哭訴起來“奴家並不認得這位……童爺只是剛才在市集賣刺繡忽然這幾位爺圍了過來然後……”說著又哭。
鄧肅喝道:“如此說來便是強搶民女了!”
童萬寶怒道:“強搶民女又怎麼樣?我們姓童的別說民女就是官女搶了又怎麼地?我爺爺馬上就要封王了!到時爺爺我便是王子王孫!這些女人能得爺爺我的臨幸那是她們的福分。”
鄧肅聽他爺爺來爺爺去怒火中燒手按佩劍竟是顫抖不能自已。楊應麒見他如此大失分寸頗為奇怪:“這事雖令人義憤但志宏不是量淺不能忍的人怎麼會如此過分激動?”
楊應麒卻不知道他如此激動由來有因。要是鄧肅在漢部境內見到這樣的事情多半能平靜處理。但這次是出境後次回到大宋對他來說這片土地乃是他的故國在這裡他內心深處實以主人自居而視楊應麒等為客。他多希望大宋展現在楊應麒眼中的是一個富強而文明的形象但現實卻完全相反!當此末世就是都汴梁的民間秩序也已不能和津門、遼口相比何況這即將成為童太監作威作福之所的邊陲之地?這種心理落差戳破的其實正是鄧肅內心不願承認的一種自欺!對於這種自欺的剝離陳正匯也曾有過不過當時他是自己獨個兒漸進自省不像鄧肅這樣一入宋境就在楊應麒面前遇上這等醜事!但這些只是他內心隱秘處的波瀾起伏就連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