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竹的主根朝哪邊長的,循了根去,就不愁找不著筍子。那時候,我是喜歡吃冬筍炒臘鴨,臘鴨的臘味很香,冬筍的竹青味很鮮,聞到冬筍炒臘鴨的味道,我就邁不動腿。甚至只要見到誰家門口有新剝的筍殼便要浮想聯翩,就是冬筍炒臘肉也好啊。
所以,從雁蕩山回溫州城,去到南白象的“農家小院”,點菜前看樣菜時發現有筍,我的目光就被吸住了,立即生出那個沒有邏輯的念頭:有早產的冬筍。這時候,剛臨近中秋。我就要了一道筍,並且希望按傳統甌菜辦法做,這是平陽來的筍,當然就按平陽的方法做。年輕而美貌的女老闆說,馬蹄筍的保鮮時間為四小時,過時即敗壞了味道。但我想她是在平陽吃刁了嘴,縱是四十個小時以後運到北京,我等在北方風沙裡飢渴著的味覺苦難的南方人,也是會視其為極品美味的。
該回是與《溫州晚報》文化部主任、青年詩人瞿偉和散文家程紹國同飲,“農家小院”的女老闆在席間給我們介紹純正的古典甌菜做法。講的這個馬蹄筍,在平陽那地方,紅壤土生的味道好,黑壤地生的味道略遜。這就是美食科普,別以為是土就長筍子,酸性紅土壤生筍好,鹼性黑土壤生筍差,此推斷是成立的,南方的紅壤土,最易生竹,翠竹蔥鬱,白鷺點點,漁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