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1 / 4)

來越冷,心中一驚,再探她鼻息,竟是有進無出,不由驚道:“你怎麼啦?”曉霜從牙關裡吐出幾個字:“懷裡……有……藥。”梁蕭聞言,猛地想起那日天機別府的事,急忙伸手入她懷中,摸到一個玉瓶,傾出一粒,只見色澤淡金,與那日無二,便給她服下。曉霜喘過一口氣來,接過藥瓶,又吃了一粒。

梁蕭奇道:“這藥叫什麼名字?”曉霜虛弱道:“這是吳爺爺給我的金風玉露丸。”梁蕭皺眉道:“曉霜,你……你生病了麼?剛才……剛才好嚇人呢。”曉霜強笑道:“不礙事的,我打記事便吃這藥丸,至今不斷,服了藥便能好了。”梁蕭仍有些擔心,待要細問,忽聽極遠處傳來笛聲,若有若無,卻絲絲入耳,腦中靈光一現,喜道:“你只顧算來算去,把我也弄糊塗了,雖然算不清楚,但就不能叫嚷麼?”曉霜一怔,道:“是呀,我真笨,只要放聲大叫,爹爹姑姑遲早都能聽得到。”

梁蕭站起身,放聲長嘯,他雖年幼氣弱,但呼嘯已久,吹笛者也隱約聽到,笛聲鏗鏘激揚,大有喜氣。不一會兒,只聞破空之聲,一人口橫玉笛,瀟灑而至。只見他玉面長身,長鬚飄然,卻是怨侶峰上那個白衣老人左元。曉霜歡叫道:“元公公!”左元聽她聲音虛弱,皺眉道:“又發病了?”曉霜點了點頭。左元略一遲疑,忽將曉霜抱起,也不看上樑蕭一眼,掉頭便走。梁蕭急忙緊跟,但那左元身法快極,三兩下便沒了蹤跡,梁蕭不禁愣住,心道:“這老頭故意甩開我麼?”他氣苦之極,但又知這陣法古怪,不敢亂走,孤單單一個人呆在原地。過了一會兒,仍是不見人來,不由忖道:“莫非花大叔他們忘了我麼?或是那個白衣服的老頭子痛恨我,故意將我丟在這裡,將我餓死,即便不餓死,也要悶死了!”剎那間,忍不住蹲在地上,嗚嗚大哭起來。

哭了一陣,心情才好些,梁蕭拭去眼淚,待要爬起,忽見地上一個人影晃動,頓時吃了一驚,大叫道:“誰?”那人卻是一動不動,梁蕭抬眼一看,又不禁啞然失笑,原來斜月嵌在兩峰之間,光華拂過石像,在地上留下參差錯落的影子。梁蕭看了看石像,又看著影子:“這石像也不知是誰刻的,就和真的一樣。”

只見那些石像不斷運轉,月光投影也如走馬燈似的轉個不停,梁蕭閒極無聊,蹲下來觀看,只見一個影子手持書卷,側身抬臂,似在吟誦詩句;不多時,便又移開,第二個影子再到面前,雙手一前一後,似在走路;有頃,第三個影子又到他眼前,卻是揮手抬足,五指斜拂。梁蕭瞧到這裡,驀地福至心靈,那三個影子在腦中一閃,剎那間串在一起。

梁蕭一跳而起,啊喲叫出聲來:“這不是一招武功麼?”想到這裡,又看看其他石像,不禁恍然大悟:原來每尊石像舉手抬足,俯仰之際,盡皆蘊藏極微妙的拳理,連在一處,便成武功。梁蕭揣摩數招,只覺精微奧妙,極是厲害,心中一時萬分驚奇。

原來,這八百石像乃是前人留下的一個絕大謎題,經年累月立在此地,直到今日,方才有人參透其中奧秘。兩百年前,天機宮歷盡百劫,終於傳至七代,出了一個名叫花流水的武學奇才,此人十七歲便成天機宮第一高手;三十歲時,放眼江湖,已難逢敵手。也是到他這一代,天機宮的武功方才自成一家。僅以武功而論,此人可說是天機宮五百年來首屈一指的大高手。

天機宮在亂世中以守護典籍為己任。對宮中之人而言,武功固然不可或缺,但收集典籍、修築“兩儀幻塵陣”才是重中之重。到花流水三十歲時,開山闢河,造輪植樹已然完畢,依照圖紙,該是連線機關,設立活動石柱的時候。

花流水一身武功出神入化,但宮中弟子,卻無一能繼他衣缽。他嘴裡不說,心裡卻極為遺憾,看著豎立石柱,突發奇像,決意將石柱刻成八百聖賢,並將生平最厲害的武功,刻入石像之中,只想看看,後人中是否有人能看出其中奧妙,若能勘破,悟性當不在自己之下,或能承己衣缽。

刻這八百石像,端地窮盡了這位大高手畢生之力。完工之時,花流水已是垂垂老矣,但眼見後代中人,要麼鑽研數術,要麼埋頭幹活,數十年來,竟無一人看出雕像中的秘密,老人不由心灰意冷,但他乃是極驕傲的人,既然無人勘破,他也不肯點破,索性將這秘密帶進棺材,臨死前只說了一句:“設謎容易解謎難,後代若有人能窺破老夫真意,沒有非凡的天賦,便有非凡的福分。”

子孫們聽得摸不著頭腦,只當他臨死囈語,也沒放在心上。誠然,這八百石像單一看來,著實無甚奇特,非得將數尊姿態貫穿起來,才能變成武功;更因石像隨“兩儀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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