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向他周身要害,文靖前進三步,後退三步,好像一片落葉,在少女狂風般的腿法中翩然飛舞,七腿踢過,卻沒沾著他一片衣角。
“有趣。”少女格格嬌笑,雙臂輕舒,“如意幻魔手”施展開來,一雙玉手變化萬千,剎那間將文靖的身影圈在其中。
文靖只覺少女的雙手漫天飛舞,好像天女散花一般,一時看得眼花繚亂,不辨東西,慌亂之中,肩上上捱了一掌,跌出四尺來遠。他奮力爬起,走了十來步,孤拐上又捱了一腳,飛出丈餘,重重跌下。
“就這些麼?”少女小嘴一翹:“公羊羽也不過如此。”忽見文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便道:“小子,我這次出手自有分寸,你休想裝死蒙我。”
“錯了。”文靖臉貼著泥土,喃喃地道。
少女奇道:“什麼錯了?”
文靖爬起來,蹲在地上,托腮沉吟:“真的錯了。”
“你又弄什麼玄虛?”少女頗不耐煩,身形一晃,纖纖食指點向文靖的“軟麻穴“。哪知一指點空,文靖不知何時,竟然繞到自己身後,一驚之下,回腳倒勾,文靖卻又到了身前,少女一聲嬌叱,拳打腳踢,霎息間連出五招,文靖身形晃若鬼魅,在拳腳中時隱時沒。少女拳腳沒一下打在實處,漸漸覺出不妙,精神一振,使出了全副本事。攻勢如暴風驟雨一般,向文靖傾瀉過去。
文靖雖然悟出一些門道,但對方的“如意幻魔手”乃是武林一絕,變化萬分詭異,加上少女全力出手,頓時連逢險招,胸口被一記掌風掃過,讓他幾乎窒息,腳下一亂,周身要害盡在少女雙手籠罩之下。
但奇怪的是,當此危急關頭,這小子卻生出平日思考學問的那一股子“痴勁”,從方才起,就只想著如何在四十五步中死中覓活,每逃過一劫,便有一種妙不可言的感覺,此時雖然身在絕境,但他專注於這路掌法的玄奧,把萬般雜念都拋之腦後,只想著如何把握一線生機,無形之中,卻應合了“以神遇而不以目視”的心法。一時間心如明鏡,看出了少女的心意。
少女這一招有八個變化,其中七虛一實,本來文靖身臨絕境,萬萬是擋不住的,捱了這一掌,如果不死,也得重傷,但不知為何,少女白玉般的手掌到了文靖膻中穴前五寸處,卻略略一滯,橫移了兩寸。
這一微妙變化雖如電光石火,卻沒逃過文靖的“心鏡”,於是,他出手了,似站立不穩,不退反進,一個踉蹌向前跌出,驚惶失措地手舞足蹈,看似慌亂,卻不偏不倚,一掌按在了少女的“神封穴”上,這正是“三才歸元掌”第一招——“人心惶惶”。
這下大大出乎少女意料,一則沒料到其趁隙反擊,二則沒料到其不退反進,三則文靖出招看似不成章法,其實別有奧妙,她雖然有心躲避,卻仍被他擊中要害。四則,這小子的掌力中,竟有一道古怪的暖流,破開了自己的的“玄陰離合神功”,封住自己的穴道。
剎那間,兩個人換了一招,同時向後跌出,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山道上頓時一片寂靜,毫無聲息。
過了半晌,文靖長長出了口氣,顫巍巍爬了起來,只覺肋骨劇痛,看了斷了一根。
他緩緩走向少女,只見她瞪著一雙妙目,死死看著自己。不禁苦笑道:“你出手好狠。”
“呸!”少女口裡不能說話,心裡卻罵翻了天:“你這混蛋,到底用什麼鬼門道,封了我的穴道。”她方才連用內功,力求衝開穴道,黑水一派的“玄陰離合神功”本是頂尖兒的內功心法,心念動處,堅若精鋼,柔似弱水,尋常掌力休想傷她分毫,但文靖那道暖流不僅破開護體神功,而且好似一團軟綿綿的棉花,亙在那裡,她連衝三次,都難以著力,反而讓文靖先行站起,她這一氣當真非同小可。
文靖咳嗽一陣,咳出一灘鮮血。他望著少女看了一會兒,笑道:“你這個樣子挺好看的,如果不衝我瞪眼,一定更好看呢!”
“臭小子。”少女被他看得無地自容,心裡恨不能咬他一塊肉來。
“其實你這樣美貌的女子,為什麼要打打殺殺呢?”文靖皺眉道:“你應該拿著針線繡花才對。”
“繡你個鬼,我倒想在你這張臭臉上繡花。”少女心想。
“或者坐在窗前看月也不錯。”文靖忘形地說:“‘捲起水晶簾,玲瓏望秋月。’彈琴也好呀,‘含情弄柔瑟,彈作陌上桑。’對了,採桑也好看:‘素手青條上,紅妝白日鮮’,像你這麼美的女子幹什麼都好,就是不該打架的。”
“這傢伙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他好像一個勁的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