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花大師呵呵一笑,說道:“既然大師不想提起此人,那就算了,請吧。”
聞言,只見那僧人一隻手放在胸前,另外一隻手拿了一枚黑子,隨手往棋盤上一放,神色十分篤定,彷彿有必勝把握。
不料眾人見了,卻都是呆住了。
原來,此僧所放黑子不但沒有解開棋局的趨勢,反而在死局的道路上多走了一步。
見此,元小小忍不住喊道:“大師,你走錯了。”
那僧人淡然一笑,說道:“此乃貧僧故意為之,女施主的提醒貧僧心領了。”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無花大師對於僧人的這一步棋,不但沒有露出可惜的表情,反而顯得神色有些凝重。
只見他在棋盤上放了一枚白棋後,頗為憂心的說道:“大師,雖說凡事都有置之死地而後生,但老實說,你的走法從一開始就下錯了,實在沒有這個必要。”
“有沒有這個必要,乃貧僧的選擇,不勞你多嘴。”
“唉,事情還沒有走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大師你又何必要將自己陷入絕境之中?”
聽了這話,那僧人將一枚黑子放在棋盤上,神色變得有些古怪,道:“凡事有因必有果,如果說今日是果,那麼,當初就是因,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無花大師嘆道:“我本以為大師早已釋懷,不想大師始終看不破,既然這樣,我也只好得罪了。”
話落,他將一枚白子放在了棋盤上,而棋盤上的局面對於黑子來說,卻是越來越不利了。
奇怪的是,那僧人對自己的不利局面視若不見,第三枚黑棋下去的時候,就像是一個不懂得下棋的人,胡亂下之,頓時又陷入了更加兇險的絕境之中,照此下去,不出二十步,定會被困死不可。
無花大師手拿一枚白棋,猶豫了一下,發出一聲長嘆,才將白棋落在棋盤上,面色顯得十分惋惜。
方笑武看到這裡,不由想道:“這兩個傢伙究竟在幹什麼?難道不是在對弈,而是在暗中比鬥玄功麼?”
接下來,兩個僧人下的十分飛快。
轉眼之間,兩人你來我往的下了十餘子,局面對於那位僧人來說,簡直就是步步殺招,猶如一隻腳踩在懸崖邊上,隨時會掉下去,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驀地,那僧人手拈一枚黑棋,輕輕地放在了棋盤上,但沒有收回手指,望著無花大師道:“易地而處,不知大師今日又該如何選擇?”
無花大師嘆道:“如果我是大師,我想我會比大師更加瘋狂。”
話聲中,他同樣也是拈了一枚棋子,往棋盤上去放去,手指緊緊地抵在棋子上,感覺像是擔心棋子會突然跳起來似的。
有人失聲叫道:“他們鬥起來了!”
有人眼力比較低,就問道:“他們在鬥什麼?”
“當然是在鬥精力。”
“精力也能鬥麼?”
“何止是精力,連神意都能鬥。糟糕,像他們這樣的鬥法,時間一長,必定會元氣損耗,後果將不堪設想。”
“比鬥本來就要損耗元氣,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那是一般的比鬥,這場比鬥不同尋常,乃生死一戰,落敗的一方,隨時會落得個油燈苦盡的下場。”
“什麼?”
許多人都發出了這個聲音。
有人不解的道:“他們不是在下棋嗎,怎麼會在棋盤上展開這種決鬥?難道他們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
那個看出兩僧在相鬥的修士道:“誰知道呢,可能是吧。”
突聽一個修為高達合一境前期的修士道:“剛才聽這個僧人說,他被朋友出賣,莫非他所說的朋友就是……”
“不可能。”另外一個合一境前期的修士道:“無花大師乃得道高僧,怎麼會出賣朋友?叫我說來,這個和尚就是一個狂徒,表明上是與無花大師下棋,其實是在挑戰無花大師!”
“對,無花大師何等身份,怎麼可能會是出賣朋友的人?誰要是再敢說一句無花大師的壞話,老夫第一個不答應!”場中僅有的三個合一境中期的修士中的一位冷冷說道。
他的本事未必是眾人之中最大的,但他的修為乃是最高,即便是其他兩個和他修為一樣的修士,也不相信無花大師是個可以出賣朋友的人,所以大家都沒有吭聲。
方笑武暗中嘀咕:“如果這個僧人真是三眼佛徒,他為什麼要和無花大師如此相鬥,難道真像有人說的那樣,無花大師曾經出賣過他?可這無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