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東方漸亮,紅日初升。
方笑武一個人興致勃勃的欣賞了一會日初時的美麗景緻,這才將眼神投向了中央。
驀地,那短衣老者迅速將手落下,便將手中黑棋放到了棋盤上,頗有些果斷出手的感覺。
然而無花大師見了,卻是微微一笑,手拈一枚白棋,放在了棋盤上。
短衣老者手拿黑棋,正要繼續破解棋局,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突然面色一紅,呼吸略顯緊迫。
“阿彌陀佛,音施主,仙草既然與你無緣,你又何必如此強求?罷手吧。”無花大師笑道。
無花大師的聲音並不大,但聽在短衣老者的耳中,卻猶如醍醐灌頂,立刻將短衣老者震醒。
唉~
短衣老者長嘆一聲,緩緩站起,說道:“想不到我堂堂‘鈴魔’音不絕,竟然會輸給大師,大師果然不愧有高僧之名。”
無花大師說道:“音施主,此言差矣,這盤棋局名叫‘失魂殘局’,據它的主人所說,凡是下錯一子的人,無論後面怎麼挽回,都不可能破掉它,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下錯就下錯了,不可能在第一子的時候預感到自己已經下錯,而音施主才剛下錯了一子,就意識到自己下錯了,所以才會陷入……”
音不絕嘆道:“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輸了。敢問大師,這失魂殘局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會請動大師住持棋局。”
無花大師笑道:“實不相瞞,貧僧也不知道這位前輩的尊號,只知道他複姓孤獨,自稱獨孤老人。”
“獨孤老人?”
音不絕想了想,又問:“既然大師不清楚這個獨孤老人的的底細,為何要為他住持棋局?”
無花大師微笑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因為和他下了一盤棋,輸給了他,所以只好幫他打點此事。”
“原來如此。”
音不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陡然話鋒一轉,說道:“音某不才,倒想會一會這個獨孤老人,不知大師可否代為引薦。”
“這……”
“大師若有難處,那就不必了。”
“這倒不是,只不過這位前輩性情古怪,他曾經說過,凡是要見他的人,首先得自挖雙目。”
“自挖雙目?這是為何?”
“這個貧僧就不知道了。”
音不絕沉思了一會,突然哈哈一笑,說道:“音魔若是自挖雙目,那就成了盲魔,不行,不行,音某還是做我的鈴魔好了,至於盲魔,讓別人去做好了。”
話罷,他站起身來,從場中退下,轉眼揚長而去,手腳上的鈴鐺叮叮作響,頗為悅耳。
音不絕在下山之前,明明已經看到了方笑武,但他表現得好像不認識方笑武似的,也不多看一眼,直接下了山。
音不絕走後,有幾個修為不怎麼高的修士自忖棋藝精湛,先後上去與無花大師對弈,每人下了一盞茶時間,便全都敗下陣來,輸得莫名其妙,猶如白痴似的。
“少爺,我能上去試一試嗎?”元小小見獵心喜,問方笑武道。
方笑武一怔,問道:“你精通下棋麼?”
“懂一點。”
“好吧,你去試一試。”
“謝少爺。”
話罷,元小小便走了出去,在無花大師的對面坐下,頗有些棋道高手的樣子。
無花大師看了看元小小,笑問:“姑娘尊姓?”
“晚輩姓元。”
“原來是元姑娘,請。”
只見元小小手拿黑棋,迅速的與無花大師對弈起來,就好像知道這盤棋局的格局似的,看在其他人的眼中,都不禁有些懷疑她懂得失魂殘局,所以才會下的那麼快。
半柱香之後,元小小下子越來越慢,幾乎是每下一子,都要思考半天,顯得極為謹慎。
似這般過了一個多時辰,忽見一個和尚來到了摩天頂,雙手合在胸前,顯得十分虔誠。
只見他站在人群中看了大約一頓飯工夫,陡然叫道:“女施主,你下錯了。”
元小小本來不知道自己已經下錯了,經那僧人提醒後,她的心猛然一跳,仔細一看棋盤,發現自己確實下錯了,便站起身來,朝那僧人看去。
她看清那個僧人後,並不認識,而那個僧人,卻一直望著無花大師,像是認識無花大師似的。
突見無花大師站了起來,合十道:“阿彌陀佛,原來是大師駕到,失敬,失敬。”
眾人聽到無花大師把那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