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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長小心……”後面的高嫣蘭警覺地急叫。
高嫣蘭的關心,雲長有著絲絲甜意。
已經來不及了,公孫雲長已將門拉開了。
幽香撲鼻,綠影乍現。
“砰!”
公孫雲長倒飛而退,斜撞在右面的窗壁上,然後反彈落地,慌亂地掙扎難起。
綠影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少女,美得令人屏息,梳宮髻,但僅在髻上插了一支紅寶石鳳釵和晶瑩的珠耳墜。薄綢子綠衫裙飄飄欲仙。
她那一雙靈氣照人的鑽石明眸,透出一道寒森森的冷流,不友好地注視著站在一旁發怔的高嫣蘭。
高嫣蘭名列武林三女傑之首,她的美也是女中翹楚,可是,在這位綠衣少女之前,她似乎平空差了一級,秀氣和靈氣皆遜色多多。
從敞開的中艙門,可看到裡面奢華的陳設。少女身後,並立著兩名極為清秀美麗的侍女。
高嫣蘭知道大事不妙,倒抽了一口涼氣。
中艙俗稱官艙,是船的中樞要地。看裡面的格局,分明是這位少女的香閨。而一個年輕的陌生男人,毫無顧忌地往少女的香閨裡闖,那還了得?即使被打死了,也算是活該。
更糟的是,她不知公孫雲長是怎樣被少女打飛摜倒的,這少女的武功,委實可怕極了。
公孫雲長終於站起來了,驚恐地向前艙退。
少女舉手一揮,用悅耳的嗓音平靜地說:“小秋,去把他們的一雙腿砍斷,丟下湖去。”
她的聲音極為悅耳,她的神色並不溫怒,但所說的話卻令人害怕,似乎砍斷一兩個人的腿,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平常得很。
那位穿淺黃色窄袖羅衫的侍女,輕盈地舉步上前,小嘴角含著一絲笑意,似乎認為眼前這一雙佩了劍的闖入者,是可任意宰殺的雞鴨,而非敢反抗的武林高手。
高嫣蘭擋在公孫雲長面前,強按心頭恐懼,向少女用懇求的嗓音說:“這位姐姐,可否暫息雷霆之怒,聽小妹解釋此誤會。”
“你說是誤會?”少女不悅地說。
“是的……”
“你撒謊!快活刀在岸上,一而再阻止你們登船。現在,你們硬是上船來了,這會是誤會?”
“我們被人追殺,急於逃命,事非得已……”
“事非得已,你們就可以任意搶奪船隻?”
“這個……”
“小秋,不要下重手。”
少女向傳女小秋發令:“先擒下他們,再決定如何處置他們。”
小秋突然疾衝而上,擋路的高嫣蘭首當其衝。
從少女的話中估料,快活刀在岸上與公孫雲長交手的經過,船上的人必定一切瞭然,而小秋居然敢赤手空拳上前擒人,如不比快活刀高明,豈敢如此大意輕敵?
高嫣蘭不是甘心束手就擒的人,她知道有理說不清,何況自己本就理屈。
“出去再說!”
她急叫,伸手急拔小秋當胸伸來的纖纖小手。
她出手奇快,而且用上了內家真力,豈知眼前一花,只感到右腕一麻,脈門已被小秋扣住了,接著奇異的怪勁傳到,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道直撼心脈。
“砰!”
她糊里糊塗地被扔倒在艙壁下,立即昏厥。
已退入前艙的公孫雲長大吃一驚,本能地伸手拔劍。可是,劍未能拔出,身後傳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陰笑,他感到揮身一震,四肢發僵,搖搖晃晃向下挫倒,便失去了知覺。
船上靜信悄,岸上也靜悄悄,恢復了先前的寧靜,天底下並未發生任何可怪的事。
不久,兩個青衣人出現在湖畔上,一人向船上恭敬地說:“上稟三姑,屬下帶回重要的訊息。”
艙內傳出人聲。
“怎樣了?”
“他們還在等人,去向確是幕平山。”
“何時可以動身?”
“約在三五日內,人一到便啟程,但跡象並不明顯。”
“他們在等誰?”
“很可能是拔山舉鼎,來的人大多了。”
“他們是否注意我們了?”
“沒有。靈怪曾在府城現身,神簫客也與他們發生衝突,他們自顧不暇,也沒料到我們會在此出現。”
“不要因此大意,好好和他們保持接觸。”
“是,請問三姑,要否採取行動……”
“任何行動也不要採取,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