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乾坤一劍公孫宙的什麼人?”
@書@“那是家父。”公孫雲長冷冷地答。
@網@“難怪。你的內力與劍術,皆已登堂入室。”
“你知道就好。”
“但你決難接下在下的快活三刀。”
“在下正在等你施展快活三刀奇學。”
“好吧,在下定教你如願。”
快活刀一面說,一面滑步欺近。
“如果閣下不阻止在下登船,這一場各用絕招生死相拼的惡鬥可以免了,畢竟你我並無深仇大恨。”
公孫雲長的口氣軟了。
“你真的要登船?”快活刀問。
“是的。”
公孫雲長答得相當堅決:但神色並不穩定。
“為何?“快活刀問。
“借船遠離嶽州。”
“這裡到嶽州僅二十餘里,在嶽州碼頭還怕僱不到船?”
“在下必須從此地離開。閣下,船是你的?”
“不是。”
“那你…”
“在下不容許你登船。”
“原因何在?”
公孫雲長不死心的追問,心中卻有著盤算。
不遠處山坡上的樹林中,突然傳來一聲奇異的低嘯。
“你真要登船?”
快活刀獰笑著問,顯然嘯聲已令他改變態度。
“既然船不是閣下的,在下便要登船看看。”
“那你請便。”
快活刀收了刀:“你根本不需借木飛渡,請啦!”
公孫雲長反而遲疑了,那一聲奇異的低嘯來得突然,快活刀態度的轉變,決非好現象。顯然,山林間還隱伏著快活刀的同伴,快活刀並不是為首的重要人物。
那艘船一定有古怪,會不會是快活刀也在打那艘船的主意。
他轉首向客船仔細察看,希望能看出一些可疑的徵候來。可是,他失望了。
客船毫無動靜,依然靜得反常,怎麼看也可看出是一艘空舟,艙面也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礙眼事物。
快活刀已經退走了,隱沒在樹林深處形影俱消。
嫣蘭收了劍,到了他身旁,伸手挽住他的手臂低聲說:“雲長,我們走吧,不要理會那艘船了。”
“可是,沒有船我們就走不了。”
雲長的態度有些懊喪。
“船上必定有不可測的兇險。”
“我們四周,本來就危機四伏。”
“我們不必再為自己增加兇險,我們可以另到別處去找船。”
“這……”
“快活刀的態度,已說明了兇險的程度。”
“快活刀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雲長,你的真才實學,比……”
“嫣蘭,不要提這些事。你覺得我居然能接得下快活刀,便認為我深藏不露,那你就錯了。悻生不生,必死不死;快活刀忽略了一個抱必死決心的人的精神和意志,所以他應勝而未勝,我卻支撐下來了。你等一等,我必須上船去看看,好奇和好勝的念頭,令我決心去探究船上之秘。”
“雲長…”
公孫雲長已快步向湖濱走,距岸約三丈左右,腳下一緊,驀地破空飛縱,怒鷹似的凌空直上,躍過四丈空間,登上了艙面猛地空翻一匝,止住了衝落身勢。
嫣蘭真的被他嚇了一跳,她做夢也沒料到公孫雲長能一躍四丈。她終於明白了一件事實,公孫雲長的武學造詣,比她想像中的程度要強三五倍之多。
先前公孫雲長為何要掩藏自己的所學,費那麼多工夫去砍枯木?她真感到糊塗了。
她是愛公孫雲長的,無暇多想,急急忙忙將枯木向水裡一推,枯木遠出丈外。
她不能讓公孫雲長獨自涉險,借木飛渡隨後登上船,疾赴艙門。
公孫雲長已先一步拉開了艙門,略一察看便舉步鑽入。
前艙佈置得十分富麗,格局直像一座具體而微的客廳,與客船的古樸平凡外表截然不同。
這是一艘金玉其內敗絮其外的怪船,一艘令人感到神秘的神秘之舟。
艙內不見人跡,那排列成梅花形的五隻織綿坐褥中間,那靈芝形古樹精雕的矮案上,玉製的茶具餘香仍在,兩隻玉杯中仍有半盞香茗。顯然,剛才這裡最少也有四個人在此品茗。
公孫雲長先是一怔,然後魯莽地踏過整潔如茵的織綿地毯,伸手去拉中艙的雕花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