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廚,屋後還有一口井,廚中有用竹籃蓋在木桌上的食物,甚至還有一罈酒。
已經是申牌末,夏天日子長,距天黑還有一個時辰。
他解劍擱在廚房的粗糙木桌上,管他,吃了再說。菜有五大碗,有魚有肉,似乎是半個時辰前煮好的,餘溫猶在,茅屋的主人大概離開不久。
剛喝了一碗酒,驀地,他警覺地放碗站起,抓起劍悄然穿越走道到了廳堂。
一位美麗的俏婦人,正站在堂前的神案下。
“是你!”他戒意全消,眉飛色舞。
美麗的女人注視著他,嫣然一笑,媚態橫生。
“你希望來的是誰?綠魅蔡鳳?”美麗女人放蕩地在他頰上擰了一把。
他以手還手,拍拍那吹彈得破的粉頰。
“別小心眼,你知道,我喜歡的是你,只有你最銷魂。”他淫笑著說。
他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再是神氣的年輕俠士,而是舉動輕浮言詞放蕩的登徒子。
據說,人有兩種面目,甚至三四種面目。所以,不要狂妄地說一眼便可看穿一個人。
“喲!灌迷湯嗎?”
女人妖媚地、嗲聲嗲氣地投入他懷中:“唔?但我喜歡。”
“我也喜歡,這叫做皆大歡喜。”
他環著女人的腰肢,輕佻地親親那小巧動人的紅豔豔櫻唇和香腮:“小寶貝,你是來傳話的?”
“是,也不是。”
“怎麼說?”
“公私兩便呀!”
“對啊!小寶貝,這方面,你是天才。”
他開始上下其手,處處顯示出他在對付女人方面也是天才:“天才總是公私兩便的,只有傻瓜白痴才公私分明,甚至大公無私,是不是?”
“先私後公,才不會遭雷打。”
女人在他懷中格格笑著,扭動得像被抓住的蛇,說:“那群戮力從公的蠢才,死得比誰都快。哦!你像頭老虎,……饞貓……”
同一期間,楓橋鎮發生不大不小的騷動。
楓橋楊家在橋東約一里,楓橋鎮則緊靠著橋西。兩者之間,雞鳴犬吠清晰可聞,大叫一聲雙方都可聽見。
鎮上有六七十戶人家,大道兩旁自然形成一條小街,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一些小店販賣日用百貨,供應旅客和附近村落的居民。小食店有三家,供應簡單的菜餚,當然也有賣酒的。
楊家禁止外人接近,來辦事的人不得其門而入。
但鎮上有一座巴陵縣設立的遞運所,不但是府縣的運輸站,也是將鹽運往府東山區的轉運站,鹽運司分所的所在地,走狗們與官方聯絡的地方。走狗將中樞設在鎮東楊家,用意就是與遞運所聯絡方便。
遞運所的右鄰有一家小食店,是遞運所丁役們經常活動的地方。
南衡居士帶了四名同伴,在食堂佔了一副座頭。下首,坐著兩位遞運所的役丁班頭:張三、李四。
“張老兄。”
南衡居土語氣帶有火藥昧:“府裡和縣裡都派有巡捕丁勇,把楊家封鎖得鐵桶似的,不許外人接近,這樣做並不能保證問題可以解決。既然皇甫大總管避不見面,不啻關閉瞭解決之門。張老兄,所以在下請兩位把口信帶進去,老兄意下如何?”
第二十七章 群魔亂舞
“韋爺,據在下所知,皇甫大總管絕對無意避不見面。”
張三有耐心地解釋:“只是失竊了價值連城的金珠寶玩,一時控制不住情勢,必須全力追查線索,以便追回失物,忙得不可開交,沒有工夫接見外人,如此而已。韋爺所說的口信,不知所傳何事?在下將設法傳入,請韋爺明白交代好了。”
“那就有勞張老兄了。韋某的口信很簡單。”
南衡居士一字一吐地說:“在下給他一天半天工夫,明日正午之前,把犬子放回。要不然,我韋安仁將率親朋好友趕往武昌。”
“往武昌,韋爺的意思……”
“對,往武昌,找鄢狗官了斷,他不能縱使爪牙擄人脅迫而能逍遙自在。你告訴皇甫大總管,我南衡雖則多年不過問江湖事,俗語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南衡登高一呼,多少還能替某些人帶來嚴重的傷害。他既然迫韋某鋌而走險,得不到多少好處的。這些話,張老兄能否把意思明白的傳到?”
“這個……
店門腳步聲入耳,進來了三個人。領先的人是九幽客呂傑。
“呵呵!韋老,呂某負責把口信傳入,保證不會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