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也不要你與他們打交道。”
公孫雲長出艙後拉上艙門,艙中一暗。
這時,她已可冷靜思量了。回想她與公孫雲長結交後,所經歷的一切變故,她感到一陣心悸,一陣驚懼,似乎公孫雲長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點不太對勁。
最後,她想到與公孫雲長沿湖岸逃生,找船碰上快活刀的經過。
公孫雲長能與快活刀周旋,已經令她大感驚異了,再一躍四丈登舟,太反常啦!
當時,她接受了公孫雲長突然靈智大開的解釋。但現在回想起來,這種解釋也未免太過牽強了。
“他在找洞庭王派來接應他的船!”
她依然自忖:“如果那時他有洞庭王暗中策應,根本不需到處亂闖九死一生呀!只要公然堂而皇之往碼頭走就行了,走狗們不敢在城中鬧事,更不敢在碼頭動刀動劍。”
接著,她想起了莊怡平。
這時,她才想起一而再幫助她的莊怡平!
當然,她想起了怡平諷刺、挖苦公孫雲長的一些話。
人如果一切都往好處想,那麼,一切都是美好的。反之,一切都往壞處想,一切都壞得不能再壞了。
她想得毛骨悚然,想得心向下沉。
她的結論是:趕快離開公孫雲長。
公孫雲長的儀表、風度、聲譽、才華……的確令她芳心暗屬,情苗茁長,她少女的芳心已接納了這位英雄郎君。
可是,現在……
剛才公孫雲長乘她感情脆弱的時候侵犯她!
想著想著,公孫雲長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正以顯明的速度改變,改變,不是向好的方面變。
她有拉開艙門看看外邊情形的衝動,最後終於輕輕拉開一條縫。
沒有人說話,只看到有人走動。
果真有一艘大船,一艘外表與快活刀看守,內有卓姓少女坐鎮的船一模一樣。但不知船內的陳設有沒有卓姑娘的船那麼華麗?
大小兩艘船靠在一起,另一邊,距岸約六七丈。那是處長滿茂草的淺湖灣,水面長滿了從水下浮到水面的水草,大概這就是絲草灣。
高高的湖岸丘陵起伏,上面到底是什麼地方?船行駛不到一個時辰,而且用槳不用帆。她想:大概仍在嶽州附近。
如果她會水,從水中逃上岸,該多好?可惜,她不諳水性。
如果脫不了身,公孫雲長會把她怎樣?
她害怕了,心亂如麻。
久久,仍不見公孫雲長從大船返回。
好漫長的等待!
終於,她聽到另一艘小船靠上大船的聲息,靠在大船的另一邊,她無法看到。不久,小船離開了。
她失去興趣,倚在艙壁上養神,不久便神思睏倦,朦朦朧朧睡著了。
拉艙門的聲音,驚醒了她的惡夢。
一名青衣大漢站在艙門口,手中有一盤飲料和食物,向她冷冷地。說:“給你送來一些吃喝。”
“公孫少堡主呢?”她問。
“上岸去了。”
“上岸?這裡是……”
“絲草灣。”
“我是問岸上……”
“不知道。”大漢搶著說。
“怎會不知道?”她不悅地問。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大漢毫不客氣頂回去。
“我要上岸。”她冒火了。
“不行!”大漢大聲拒絕。
“我要上去!”她也大叫。
“你試試看?”大漢把食盤放下,順手拉上艙門。
她心中叫苦,大事不妙。
“他把我交給水寇了?”她恐怖地想。
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她開始感到寒冷。
公孫雲長與一名青衣中年人,到了一座小山坡下的樹林,在林沿的一座孤零零茅舍前停步。
“就是這裡。”
中年人指指茅屋說:“少堡主可在屋子裡等,裡面有充足的食物。”
“要等多久?”公孫雲長問。
“不知道,少堡主定下心來等吧!可以好好睡一覺,千萬不要到外面亂走。”
“有危險?”
“很難說,在下回去了。”
“在下何時可以反船?”
“要等來人決定,屆時自然有人前來領路的,再見。”
中年人丟下他走了。
茅屋很簡陋,小小的廳,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