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3 / 4)

來:“可是現在,怕不是生兩個凍瘡那麼簡單了。”

“我們躲得過麼?”我叫瑾兒把弘昌領走後轉身問他。

他搖頭:“容得了我們躲嗎,這幾年我又幾時清靜過?一個弄不好,避穽入坑 ,那時又該如何是好?”

我咬著下唇想了想,只得扳過他說:“既然避無可避也就不用再避,是福不是禍,只能暫且相信你的四哥,也不枉他年紀一大把了還陪著你生凍瘡呢。”

他撲哧一笑,復又低下頭整理那些舊書,我在一旁仍舊撿些他小時候的事情說笑,只道難關還不會到來,不料晚間準備收拾的時候,小福子慌慌張張跑進屋:“爺,外面來了好多宮裡的侍衛,說是要接爺進宮。”

這來得也太快了,我身上一陣發冷,汗毛都豎了起來,抬頭看他,他卻看上去並無意外。服侍他換衣服,我手又抖了起來,紐襻兒都捏不住,他一笑,自己接過去扣。我只能很仔細地看他,從頭看到腳。跟上次不同,上一次,只有我先知,而這一回他也有先覺。所以除了等,誰也沒有辦法。

出二門,外面燈火通明,氣氛凝重,領頭的人下馬請安道:“奉太子之命,護送十三阿哥即刻進宮。”

胤祥聽了不語,身子一動剛要走,我突然劇烈不安起來,一手拽住他對那個帶頭的侍衛說:“慢著,十三阿哥有皇上禁令在身,非皇上恩准不得私自出府,這又怎麼說?”

那人起身,顯得有些不耐煩:“皇上出宮行圍,命太子代理監國,自然有權宣召,請十三阿哥上車。”

胤祥拍拍我的手,轉身走了。我看著那麼多人跟在他身後,就像是押著一個沒上鐐銬的囚犯,心裡堵得很,身後是一府的大大小小還需要照顧,我是連聽天由命的權力都沒有的。

好像好久沒這樣分開過了,好像我都忘了他不在家時我應該想些什麼做些什麼,每天仍然是習慣地去書房,學他一樣用筆桿子划著桌子沉思。胤祥走的時候沒有帶人,所以也沒有任何訊息從宮裡傳出來,只是每天都會有不同的侍衛守在阿哥府各個門口,監視出來進去的人。

和妍月和絃心她們在一起消遣的時候就必然會提到胤祥,她們可以毫不掩飾自己的害怕擔憂,可我卻得做出一付無所謂的樣子來安撫她們。其實我心裡的情緒,只有袖子下藏著的那隻抖動的手知道罷了,好在我還有弘暾,一抱著他我就能平靜,甚至充滿希望。

每夜,我掰著手指數自己的嘆息聲,只想掩蓋那種道不明的恐懼。熟知十三爺的歷史並不能在此刻給我多大的優越感和旁觀心,只因為他不是史書上寥寥數語的十三爺,他是曾經一時一天一春秋都在我身邊生活的胤祥。

數過了四個月,胤祥的生日快到了,為了緩和一下一直陰霾的氣氛,弦心就說想要藉著這個日子帶幾個孩子一起吃麵說笑話,於是我自掏體己想讓錦繡出門買點民間不一樣的吃食,不承想她剛出二門就大呼小叫地跑了回來。我緩緩站起身,向著錦繡身後一福:“給爺請安,爺回來得正是時候,我們這裡正商量著吃麵慶爺的壽呢。”

他笑了:“我也想這碗麵呢,這不聞著味兒就回來了?多謝福晉費心想著。”

我咧開嘴:“爺客氣。”

轉身回到屋裡,從背後伸過來一隻手接住我沒能忍下去的一顆淚珠,又把它緊緊壓在我胸口,滾燙的呼吸繞在耳邊:“福晉辛苦,多日不見了。”

“四個月零十五天。”

“不對,四個月零十五天還多一個時辰。”

027 覆轍

——只此一步,終於重蹈覆轍

自從回來,胤祥絕口不提宮中發生過的任何事。康熙為人父雖說失敗,到底還是個明白人,能這樣悄沒聲兒地把胤祥放回來雖然在意料之外,倒也算情理之中。只要不是養蜂夾道那樣的十年圈禁,哪怕看得再嚴點,態度再冷點也都無所謂了。

不過胤祥當然不可能這麼想,所以他比之前越發沉默,還整天擺弄兒時的一些東西,而後就是堅持寫洋洋灑灑的請安折,再然後就是臨摹回覆的硃批,一字一句,常常寫滿厚厚一疊紙。

沒過多久,聽說康熙又決定廢掉太子,但是又遲遲沒有昭告天下。得了這個訊息,胤祥眼裡閃過一點譏誚,很快又平靜了。我突然有一種走鋼絲的感覺,恨不得這件事趕緊塵埃落定才好。

臨近五十一年底,也就等於距離萬壽節一天天的近了,平日焦頭爛額的皇帝似乎每年都在靠這個日子來給自己沖沖喜,今年尤為必要。何況一個帝王六十年一甲子的生日於天下來說就是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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