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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天寶風流 作者:打死也不說

眾人可謂無一不知,只是這些進士科生員平日都是誦經通典,於這細處,瞭解的人還真個是不多,此時聽到前朝風流人物典故,都是大覺新鮮,見唐離語帶停頓,頓時就有那年紀小的生員一時忘情之下追問道:“有何不同於流俗處?”,一言即出,此子方察覺不對,忙又掩口不說。

見他這模樣滑稽,唐離忍不住又是一笑道:“這蘭亭所建,便如今日之山亭,前有溪水宛轉環繞,眾名士列坐溪畔,以觴盛酒順水漂流,接到者便即席賦詩,若然能詩,則酒觴再流,若然不能,則觴酒為罰。後人因仰慕前賢雅緻,乃多有效仿者,長而久之,遂成‘曲水流觴’,只看今日座次,想必本次詩會定然亦是取法於此,不使前賢專美於前。”

耳聽唐離分說,腦海中浮現幅幅晉時名士高會之畫面,眾學子一時多是目露欣羨,既為前賢雅思折服,又恨生也太晚,不能親與此等風流雅集。

“爾這少年說的好,我等雖無風流之才,卻應有前賢之志,偷得浮生半日閒,今日詩會,我等也一效‘曲水流觴’之法!來呀,呈上來!”,韋使君注目唐離,大有欣賞之色,而隨著他的朗笑聲聲,便見亭中等候的兩位侍女抬酒捧觥而上,至此,此次詩會正式開始……

第五十五章 心傷

甌中酒色如碧,入觥堪堪七分。

韋使君輕挽博袖,自置觥於水中,微微笑道:“今日詩會人數實多,倘若盡循前賢之法,恐是不能。某乃思引入擊鼓傳花之法”。

見眾士子或是緊張,或是新奇的看向自己,韋使君將手略伸,接過侍女遞過的手鼓後,笑言解說道:“白雲泉中任觥隨流而下,某以擊鼓為號,鼓聲響起,觥流經何人面前,便由此人賦詩,若不能詩,則自罰酒便是。”

曲水流觴,使君大人手一略松,便見那隻薄胎觥器順著清淺的碧水緣流而下,入水一半,雖不免歪斜搖晃,卻總不傾倒,恰如一隻小船兒隨波逐流。

第一次參與如此別緻的詩會,眾士子們躁動不已,有那一等自負才華的,心中滿是興奮,只希望酒觥能停在身前,容自己在使君面前能一展詩才;而那些自忖才不在此的則更多是緊張,生恐酒觥流過時鼓聲響起。片刻的小聲喧譁後,白雲泉邊又重歸於寂靜,眾人一隻眼睛固然是緊緊盯住酒觥,而另一隻卻時刻瞅著那面玲瓏的手鼓。

“學兄,看使君大人神情,此觥怕是要到你這裡了!”,抬頭向上一瞥,人群中的十五低頭小聲向朱竹清道。

“我自省得!”,隨意回了一句,朱竹清略整了整袍袖,開始準備起來,說來因家門關係,他與這位出身京兆大族的韋使君也曾好幾次見面,再者自忖風儀容貌,自己都是今日與會士子第一,這詩會開篇第一首,捨己取誰?

事情果然所料,那隻酒觥堪堪剛過十五身前,便聽手鼓輕擊之聲響起,看到容顏俊秀、白衣勝雪的朱竹清站起,韋使君微笑一頷首,看向他的目光中滿是欣賞與鼓勵。

老學正見使君大人第一個點起的是朱竹清,頓時一顆心放了下來,撫須而笑,說來這個生員不僅家世,便是容貌風儀式及才學也都屬上品,平時又能禮敬尊長、寬待同窗,是以在道學內極得好評,今歲拔解,若無意外,在老學正心中,此子已是必然中選,來日前途實不可限量,既有他第一個作詩,自然不擔心會有損道學聲譽。

不僅如此,便是那些生員們對富貴出身的朱竹清也大有好感,此時見他起身,眾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等他一展才學。

“呀!好個白衣俊俏小郎君!”,山亭之中,林霞身邊捧著琵琶的歌女“狐狸”,在朱竹清站起的那一刻,已是忍不住出言讚道。

“俊俏嘛!倒也不見得?不過有錢倒是一定的!”,看了身邊的花痴一眼,林霞剛說出這句話,便聽到朱竹清的清吟聲傳來道:

花開濃時人正愁,逢花卻欲替花羞。年來知音皆歸去,今日形單伴影遊。

這朱竹清也端的是好心機,此時所吟,隱隱便是應和適才使君大人所作,做為詩會正式開始的第一篇,這個馬屁著實拍的極見玲瓏巧思。

詩即吟畢,聽者喃喃唸誦的同時,也都將目光聚集到上首,似此等詩會,尊者不先開言,其他人斷不會搶上品評。

趺坐斜依,韋使君漫不經意的用手撥動著清亮的山泉,沉吟片刻後,才見他展顏一笑道:“有心了,此詩最妙處便在這一個‘濃’字,多日不見,竹清賢侄煉字功夫又有精進,不錯,著實不錯。”

使君大人既然開了口,而且稱呼的還是如此隨意,下邊一時和聲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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