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凡是整出了新花樣都會端來請傅公子嚐嚐。傅主梅從不拒絕,並且很認真的對各種口味一一評判指點,很快大家便都能調製一手柔滑溫潤,香味濃郁的好奶茶。
“小傅杯子裡的茶,總是比別人泡的香。”宛鬱月旦聞著空氣中淡淡的奶香,微笑著說,他的聲音很閒適,聽起來讓人心情愉快。傅主梅聽他讚美,心裡也覺得高興,“小月要不要喝?”宛鬱月旦其實對牛奶並沒有特別愛好,卻點了點頭,傅主梅更加高興,當下就回房間調茶去了。
鐵靜看著他的背影,臉上淡淡露出微笑,這位傅公子當真好笑,從頭到腳沒有半點武林中人的模樣,只要有人對他笑一笑,他便高興得很。宛鬱月旦手指輕輕彈了彈茶杯,“聽到柳眼的訊息,紅姑娘沒有說要離開碧落宮?”鐵靜輕咳了一聲,“這倒沒有聽說。”宛鬱月旦微笑,“那很好。”鐵靜看著宛鬱月旦秀雅的側臉,“但聽說近來出現江湖的風流店新勢力,七花雲行客之首‘一闋陰陽鬼牡丹’,有意尋訪紅姑娘的下落。”
“我想要尋訪紅姑娘下落的人應當不少。”宛鬱月旦眼角的褶皺舒張得很好看,“但我也聽說了一樣奇怪的訊息。”他的手指輕敲桌面,“我聽說趙宗靖和趙宗盈已經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琅玡公主’,正上書皇上給予正式封號。”鐵靜奇道,“難道紅姑娘不是公主?她不是公主,怎會有那塊‘琅琊郡’玉佩?”宛鬱月旦眼睫上揚,“聽說被奉為公主的,是鍾春髻。”鐵靜真是大吃一驚,瞠目以對,碧落宮和雪線子的“雪荼山莊”毗鄰多年,他從不知道鍾春髻竟然是公主之尊,“鍾姑娘是公主?但從未聽她說起過她的身世。”宛鬱月旦搖了搖頭,臉色甚是平靜,“鍾姑娘不是公主。”鐵靜低聲問,“宮主怎能確定?”宛鬱月旦緩緩的道,“因為她是雪線子的親生女兒,雪線子既然不是皇帝,她自然不是公主。”
“鍾姑娘是雪線子的女兒?”鐵靜頭腦亂了一陣,慢慢冷靜下來,這其中必然有段隱情,“他為何卻說鍾姑娘是他拾來的棄嬰?只肯承認是她的師父?”宛鬱月旦沉吟了一會兒,突然微笑道,“其實……鐵靜你把門帶上,不許任何人進來。”鐵靜莫名所以,奔過去關上了門。宛鬱月旦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屋裡踱步踱了兩個圈,舉起一根手指豎在唇前,“噓……等大家都走開了。”鐵靜忍不住笑了出來,要說宮主沉穩吧,他有時候卻仍是孩子氣得很,“宮主要說故事了?”
“這……這隻能怪前輩不好。”鐵靜又是想笑,又是替雪線子發愁,“之後呢?”宛鬱月旦悄悄地道,“前輩逼於無奈,孩子都生啦,他只好娶了那美貌女子為妾。”鐵靜嘆了口氣,誰都知道如今雪線子無妻無妾,孑然一身,誰知他也曾有嬌妻美妾的一日。宛鬱月旦繼續道,“他那髮妻聽說他成婚的訊息,一氣之下孤身闖蕩南疆,就此一去不復返。雪線子思念髮妻,於是前往南疆找尋,一去就是兩年,等他尋到妻子,已是一具白骨,聽說是誤中瘴毒,一個人孤零零死在密林之中。”鐵靜安靜了下來,心裡甚是哀傷,宛鬱月旦又道,“等他安葬了妻子,回到雪荼山莊,卻發現妾室坐在山前等他歸來,身受高山嚴寒,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鐵靜戚然,重重吐出一口氣,“兩年?”宛鬱月旦點了點頭,“他去了兩年,回來不過一個月,妾室也撒手塵寰,留下兩歲的鐘姑娘。他從不認是鍾姑娘的生父,我想……也許是因為愧對他的髮妻和妾室,也可能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知道孃親是因他而死,總之……”他悠悠嘆了口氣,“前輩的一生不盡如意。”
“但鍾姑娘怎會被誤認為琅玡公主?”鐵靜低聲問,“她自己只怕不知道身世,一旦真相大白,豈非欺君之罪?”宛鬱月旦搖了搖頭,“這事非常棘手,極易掀起軒然大波,紅姑娘雖然並無迴歸之意,但柳眼必然知道她的身世。”他輕輕籲出一口氣,“她痴戀柳眼,必定對他毫無保留,而柳眼若是知道,或許鬼牡丹也會知道。一旦鬼牡丹知道紅姑娘才是公主,他就會拿住紅姑娘,威脅鍾姑娘。”
“威脅鍾姑娘和趙宗靖、趙宗盈,以禁衛軍之力相助風流店?”鐵靜聲音壓得越發低沉,“可能嗎?”宛鬱月旦又是搖了搖頭,“禁衛軍不可能涉入江湖風波,就算要用其力,也是用在宮裡。”鐵靜深為駭然,“鬼牡丹想做什麼?”宛鬱月旦嘆了口氣,“我不知道。”
兩人一起沉默了下來,方才輕鬆愉快的氣氛蕩然無存。過了好一會兒,鐵靜低聲問,“這種事,唐公子會處理麼?”宛鬱月旦微微一笑,“會。”鐵靜苦笑,“這等事全無我等插手的餘地,說來唐公子真是奔波勞碌,時刻不得休息。”宛鬱月旦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