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手背立,月色清華灑落一身,顯出幾分清幽來。
“白衣劍卿,當日在黃河道上,你奪了我四人的酒,我們尚未與你計較,你今日率眾圍住我四人,又是何意?別以為你是天一教右使,我們便怕了你。”韓三虎握緊手中刀,口裡說理,其實是色厲內荏。
白衣劍卿緩緩轉過身來,道:“你們既不與我計較,跟我到燕州來做什麼?再者,說什麼計較不計較,就憑你們四個,也沒那本事,說吧,你們尋了誰做援手?”
他面上笑意拳拳,卻駭得四惡人變臉,江湖中人都知道,白衣劍卿天生一張笑臉,喜也笑,怒也笑,不語也笑,殺人也笑,白衣劍卿的笑容,其實不能代表他的心情,而此刻他的語氣,配以這樣的笑容,竟有些讓人寒毛豎起。
四惡人原是存了拼命的心思才從正門裡走出來,可被白衣劍卿這一笑,額間竟不自覺地冒起冷汗,只覺著一陣陰冷的恐懼襲上心來,哪裡還有什麼拼命的心思。
花妖娘眼見其他三人都露出了懼意,眼珠一轉,扭著腰肢走上前,媚笑道:“什麼援手不援手的,我們哪兒敢呢,再說了,誰不知你白衣劍卿的武功在江湖中頂了尖兒的,我們四兄妹還沒個本事去認識能跟你這樣的高手較勁的朋友。”
一股微微香風隨著花妖孃的話拂過了白衣劍卿的面頰,白衣劍卿冷哼一聲,衣袖一揮,香消風散。
花妖娘伸出一隻手,蘭舌微吐,在保養得如同白玉一般的手指上緩緩舔過。
“白衣劍卿,我美不美?你看我的腰,軟不軟?”她的腰像水蛇一般扭動著,吃吃地笑道,“只要你今天放過我們四兄妹,以後我就死心塌地跟著你,伺候你,這世上女人有很多,可是能讓男人享盡極樂的女人,很少很少,我花妖娘正是其中一個……”
白衣劍卿微笑著打量她一眼。
“在江湖中,你花妖娘也算得上美女,夠騷……而且,據說上了你的床的男人,只有被你一腳踢下去的份,還從來沒有哪個男人能主動從你身上爬下去,你也不算是自賣自誇……”
他的話到這裡頓了一頓,花妖娘以為他動了欲心,暗暗心喜,藉著袖口的掩飾,指縫間夾住了一枚細如毫毛的針,可是白衣劍卿一頓之後,卻又道:“可是你保養得再好,對一個年紀比我大一輪的老女人,我實在沒什麼胃口。”
年紀越是大的女人,便越受不得有人說她老,何況花妖娘保養得當,從外表看不過二十七、八的模樣,她被白衣劍卿這句話氣得花容一陣發青,嬌斥一聲,長袖一揮,打出上百枚銀針。
韓、竇、杜三人早知花妖孃的脾性,最經不得別人拿她年紀說事,白衣劍卿話一出口,他們就知道要糟,想著今日橫豎是躲不過去,在花妖娘嬌斥的時候,已經配合著一起向白衣劍卿發起了攻擊。
四惡人的默契確實夠好,可是他們哪裡及得白衣劍卿的速度快,沒等他們四個形成合圍的形勢,白衣劍卿已經快手脫下身上的狐裘,迎空一卷,花妖娘打出的銀針全被捲住,又被他順手一抖,所有的銀針四下散開,向四惡人射去。
“快閃開!”
杜子鶴的反應最快,大叫一聲,最先收勢,後退不及,竟索性躺在地上一滾,躲過了漫天的銀針。而其他三人,韓、竇的反應慢了一拍,花妖娘卻因為距離最近,都來不及躲閃,各自中十幾根銀針,其中要屬竇山狼最倒黴,所中的銀針十有八九在臉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花妖孃的銀針,自然根根帶毒,三個中了針的人一下子就癱在地上不能起來,杜子鶴眼見白衣劍卿未出一招,已經放倒三人,只驚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敢出手,從地上一躍而起,慌不擇路竟是要逃。才剛跨出一步,眼前白影一閃,只見無數的手影隨後而來。
折梅手!這是杜子鶴昏迷之時腦中最後掠過的念頭。
在韓、竇、花三人身上各補一掌之後,白衣劍卿仍是一臉的笑容,拍拍手中狐裘,穿回了身上,揹著雙手從容離去。埋伏在暗處的天一教眾,隨後一一撤走。
半晌之後,花妖娘第一個醒過來,發現自己沒死時又驚又喜,動了動身體,卻噴出一口血來,這才發現自己除了中了銀針的毒,還受了內傷,連忙從懷裡掏出幾隻藥瓶,各倒出幾粒服下之後,又去檢查三個兄長的傷勢,除了杜子鶴沒有中毒之外,三個人都受了內傷。在花妖娘給他們都服下藥之後,一一醒了過來。
“媽的,還以為這一次死定了,白衣劍卿,老子操你老母。”韓三虎恨恨地從地上爬起來。
杜子鶴受的內傷最重,又噴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