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本子,給我吧。”
“哦哦。”小助理連忙抽回,放進駱修掌心。
駱修接過,隨手翻開問:“幾點開始拍攝?”
“我剛剛問過了,到您的鏡頭,估計至少還有兩個小時。”
“到時間叫我。”
“好的!”
“……”
顧念一晚上都在絞盡腦汁,思考如何才能挽救她家寶貝鵝子那可怕演技的問題。
頭腦風暴了半個小時,辦法還真被她想出來了。
“補妝?”化妝師皺眉,“不是已經化好妝了嗎?再說,駱修那臉也不用化多少妝啊。”
顧念:“不是顏值問題,是角色表現力,我想能不能透過妝容體現一下優曇花入魔後的跡象?”
化妝師瞭然:“你是怕駱修演不出來,就靠妝補出來是吧?”
顧念本能想否認,但最後也只能含淚點頭:“這也是為了減輕我們的工作量,反覆ng的話,補妝也很麻煩您。”
“這倒確實,那你說說你的想法吧。”
“是這樣……”
顧念費盡口舌,終於跟化妝師達成一致。可惜沒能驗收成果,她就又被導演組叫去問話了。
等終於從導演組出來,顧念已經困得呵欠連天,只恨不得原地找個角落貓進去睡一覺。但考慮到等下就是寶貝鵝子的“生死之戰”,顧念只得眼含淚花地朝駱修休息的角落走去。
因為是夜裡拍攝工作,沒鏡頭的演員和輪班的工作人員都去休息了,駱修這裡又是個最偏僻安靜的角落,顧念到時幾乎沒什麼人路過。
小助理也不在。駱修一個人靠在躺椅裡,影子一動不動,似乎是睡過去了。
顧念打到一半的呵欠連忙被她自己捂住,憋得淚花閃閃的。她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走到椅子正面去。
果然,躺椅裡的男人正安靜地闔著眼。細長的睫毛翹起一點微卷的弧度,勾勒出飽滿的眼線,鼻樑高挺,側投下一塊淡淡的陰翳,薄唇上了淡妝,顯得蒼白而病弱,更有種讓人想染紅的衝動念頭。
顧念屏住呼吸。
駱修已經補過新妝,仍是鴉羽似的長髮,但從額角里垂下一綹銀白色,夾雜在烏黑裡,分外捉人。
而他額心正中,勾出一朵盛開的優曇花。不同於佛教慣用的神聖描金,這一朵是血紅色的,在他冷白膚色的襯托下,顯得清冷而妖冶。
顧念另一隻手也捂住嘴巴。
嗚嗚嗚嗚寶貝鵝子也太適合這個妝發了吧,老母親看得心都要化了tt
鵝子不火,天理難容!
顧念在母愛的海洋裡原地蛙泳了十八圈,才終於恢復理智。
理智迴歸的第一秒,她就發現她寶貝鵝子睡過去了,但是沒蓋毯子。
這可不行!
就算是夏天,山區晝夜溫差大,寶貝鵝子著涼了怎麼辦!
顧念跑去後排,從包裡翻出自己帶來的長外套,最快時間趕回來,小心翼翼地給寶貝鵝子披上。
以她一米六的身高,顯然就算外套拖地也蓋不住駱修全身。
在“鵝子好高”和“媽媽不配”的悲喜交加的心境下,顧念小心地給駱修拉下衣角。
而就在顧念起身的那一秒,她恰巧瞥見駱修的右腿旁邊,貼著躺椅內側,放著一隻無比熟悉的……
褐色軟包本。
顧念呆滯數秒。
養!鵝!日!常!
嗚嗚嗚媽媽這就來救你了!!
在緊張得猶如擂鼓的心跳下,顧念站在椅子旁,無聲地扶住扶手,作為支點借力傾身,朝躲在裡側的本子伸出罪惡的手。
她聚精會神。
指尖離本子愈來愈近。
就在即將摸上本子邊沿的最後一厘米時,已經近在咫尺、氣息都變得灼熱的距離下——
“顧小姐。”
“!!??”
顧念受驚,支撐點的左手一滑,右手下意識往下一撐。
啪。
顧念錯過了她的《養鵝》,但沒錯過她的鵝——
她那隻細白的、很小但是很有自己想法的爪,穩準狠地按在了她家寶貝鵝子的大腿上。
為了確定落點,它還下意識多摸了兩下。
顧念:……爪,你這是在犯罪你知道嗎tt
顧念絕望抬頭。
“我可以解……”
對上近在咫尺的臉,顧念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