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2 / 4)

小說:宦妻,本座跪了 作者:江暖

廷。雖然皇帝昏庸懼死,信奉長生後世,但大周不是有皇帝生前不建皇陵的祖訓麼?怎麼這位亡國皇帝對北祁山如此有研究?

戚無邪眉頭一鎖,骨手輕抬:“下去吧……”

眾官兒見這位督公大人今天似是有心事,雖然腹中疑惑,但終於是不敢相問,眼瞅著日頭沉到了山塬之後,官員們建議要不今日先回去吧,帝君山離京城還有那麼些遠,若是走的慢些,怕是要入夜時分才能到。

戚無邪掃了山塬一眼,只見萬道金光,千巖一色,紅霞將冬日山林,鍍上了一層楓紅的落日餘暉。

山巔獵獵疾風灌入他的袖口,攏了攏身後的貂皮大氅,豐厚的毛絨掃過他的下頷,這絮癢一直撓到了心裡。

戚無邪勾起涼薄唇角,他將夕陽拋擲身後,扔下一堆叨擾的官員,徑自上了馬,他勒轉馬頭,奔赴下山之路。

夕陽將孤身斜影拉得纖長,下山道一騁一騎,逆風張揚如墨青絲,戚無邪喝馬疾行,只因歸期已至,他將如時赴約。

黃沙漫道,冬山枯寒,在山河一片蒼涼的畫景中,猛然闖入豔色一筆,馬健似飛,人魅如魑,大氅在風中鼓譟,紅袍妖冶,黑氅凜冽,一點色彩,耀眼了整個蒼涼寒冬。

道且阻長,有人揚鞭落下,身下馬兒長嘶飛馳,揚起身後一陣泥土沙礫,直奔著晨陽巍峨的門樓而去!

籲得一聲長聲,馬兒撩起馬蹄,立在了當下。

城樓死寂一片,青灰磚牆,醬紅血塊還依稀凝結在磚縫之中,風過呼號,是曾經在這裡留下性命的怨毒亡魂。

戚無邪鬆開緊勒馬韁的青白指節,翻身下了馬,他麒麟蟒靴不染纖塵,卻在黃土沙塵中浮沉腳步,仰頭看著空無一人,唯有冷風肆虐嘲諷的空曠城樓,他不由半闔眼眸,思緒紛亂。

“明日你在麼?”

“過得什麼門?”

“那落日時我在城樓等你,一定記得抬頭看,君不來,妾不還。”

君不來,妾不還……君不來,妾不還?

通往晨陽門的歸途,他踽踽獨行,左腳,右腳,生怕踏錯一步,他會遺漏了每一處她可能會在的痕跡,錯過那個根本沒有歸期的歡欺!

她給了他一線人間希望,最後變成虛妄,她路過他一場地獄風光,卻一路走到蠻荒。

姜檀心騙了他,卻未必負他,可戚無邪不管,因為沒有人可以再丟下他,他此生只要一個人,誰也奪不走。

地獄?他就是壽數宣判的閻王,那個蠢丫頭即便是死,也只不過是從人間,再度投進他的懷中!

一陣疾風而起,像破門的衝車,咚得一聲撞開了晨陽們緊閉的紅漆大門,門重重砸在了磚牆之上。

其聲壓抑,如怒吼低偃之風,帶著拔地而起的怒火,徹底點染了那一抹赤紅的豔色之袍。

青絲張揚,一縷髮絲橫起,遮擋了戚無邪此刻瞳眸,他聽見一陣馬蹄聲迎面而來,聽見滾鞍下馬的暗衛紛紛跪地,他聽見他最不想聽的話:

“主上,檀心姑娘在情花孽海……死了”

“……”

太簇低首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他甚至不能想象主上的表情,他本想說得委婉一些,或者說些寬慰的話,在馬背上逆風乘騎之時,他打了滿肚子的草稿,末了一句都說不出來,除了最簡單的“死了”他覺得多說一個字,就是多扎一把刀子。

戚無邪出乎意料的勾唇笑了起來,他眉眼刻骨冰冷,笑聲卻輕若竹風,靡音九曲,尾音逶迤綿長。

他薄唇傾吐,可一張嘴,話便被疾風吹得四散飄零,像是強撐著的紙人兒,裡頭只有驕傲撐起來的一副空殼。

“死了?探過氣息了?把過脈了?本座尚未回來,誰準她……死的?”

“……檀心姑娘躺在白玉磯上,一動不動已經兩個時辰了,屬下無法接近情花池,所以”

“一動不動就是死麼?”

“主上!檀心姑娘雖然換了血,可傷口排異,根本止不住,這麼兩個時辰,早就把血放幹了!”

太簇理解他的心情,主上並不是一個逃避的人,他萬事皆在掌握,決勝千里之外,從未有強撐的時候,他的狂妄桀驁是實實在在的資本,是逃不出五指山的自信,可如今,他掌中空空,心中冰寒,拿什麼再端持著人間閻王的架子?!

只是一個心碎之人罷了!

“主上!快去吧!只有您能進情花池,檀心姑娘即便是死了,也絕不能讓她一個人在那裡頭躺著,她的血您知道,再不去,情花吞噬,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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