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還有吟詩一首的高昂興致,不料,叫迎面鋪頭而來的鹽塵嗆了一嘴巴。
她咳了兩聲,嘴裡盡是苦鹹之味,掩著唇鼻往後退了一步——給**著上身,揹負鹽袋的壯漢讓出了一條路。
碼頭的兩一邊停著兩艘裝貨的大船,幾十個人正往上頭裝運鹽袋,猖狂至極,視若無人之地。
不是官家鹽船,更不是鹽幫的旗號,這擺明了是鹽商自行裝運私鹽,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太過猖獗!
夷則若沒了戚無邪的邪路引導,其實骨子裡還是個挺耿直的人,他一瞅著有人幹壞事,比東廠還來得光明正大,不畏人言,這心裡就有點小小的不舒適,他冷著臉,正欲上前說理,卻被姜檀心一把扯住。
一個“不要打草驚蛇的”警告眼神,夷則停在了當下。
他心裡的氣不消,可嘴裡的話卻另有人幫他說出來。
“你們、你們竟敢如此走販私鹽!”
一個矮小精瘦的小老頭從遠處一路躥上了碼頭,他一身灰簇簇的鴛鴦補服,素金頂戴是歪著的人,五蟒四爪半新不舊的官袍罩在小身板上,一隻馬蹄袖還翻著,隨著他一路小跑,甩來甩去,倒想是個唱戲的。
站在船頭的公頭鹽商見有官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