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捧了個手謙虛一番:
“不錯不錯”
“那是當然”
葉空由衷勾起唇角,他的笑意真誠坦蕩,不加掩飾,他不會推脫自謙,說一些“哪裡哪裡”的廢話,他的喜悅自豪之情躍在眉梢,洇在眸中。這是他設計的圖紙,他看中的地方,也是他日夜督公建設出來的成果。
和圖紙上描繪的一樣,只不過精心裝飾後,比想象中的更加氣魄。
東西兩邊二層牌樓相對,南北二十四間房屋寬敞明亮。儀門巍峨,青磚鋪地,花草繁盛,中間大廳前後想通,古色古香的傢俱,珍玩古董擺設,帷幔懸掛,處處透著富貴氣。
姜檀心隨著葉空的腳步走進,抱著半臂,四處打量,笑顏:
“果真是土司衙門的風格,處處土豪氣,真是大方,要走的三萬兩銀子花得一分不剩,葉公子好大的手筆”
葉空得意洋洋道:“既然要建,我就要建最好的,你看上頭房間那麼多,平日裡閒暇的時候,咱們這兒還能當客棧租用,由著土司威望,比那些二流的小客棧安全也氣派的多,不出半年就回本了”
豎起大拇哥,姜檀心抿唇笑道:“不錯嘛,有點經商的頭腦,這陣子跟我一塊兒扎到錢眼子裡頭去了?”
摸了摸鼻子:“賺錢這種事,沾染上就跟和黑膏子差不多,哈哈,對了,今個兒我就接到了一票生意,是隴西販馬的走商要借住咱們會館,幾十匹馬兒子都還沒騸呢,別處也沒地方放,害怕傷了人,就只得住咱們會館,他們下了五千兩訂金,只住三天便走”
姜檀心詫異抬眸:“隴西走商?什麼時候來?”
葉空見她神情,更是沾沾自喜,搖了搖腦袋一副不要太崇拜爺的樣子:
“就今天,我說會館開館儀式也請他們來參加,盡一盡地主之誼嘛,而且我想過了,結識他們咱們就多了一條路子,你說會打仗,打仗怎麼少得了戰馬?”
姜檀心暗垂眼簾,心裡升騰起一陣忐忑,她說不好這是怎麼樣的感覺,總是心慌慌的,並不是什麼好得兆頭。
見她面色蒼白,笑意全無,葉空抬手探上她的額頭問道:“不舒服?臉色這麼差?”
秀眉顰蹙,搖了搖頭:“沒事,樓上哪間房間是留給我的?我上去歇一歇就好了”
“好,二樓天字間是留給徐丙川的,旁邊的地字間是給你的,那個人字間我留給隴西商人了”
“送給徐丙川的禮物準備好了?”
“哈哈,這個你放心,看我的吧!”
正午時分,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開館儀式即將開始。
所請賓客皆是有姜檀心親手臨寫的燙金請帖,除了陝甘總督沒有到場,涼州知府徐丙川,雍左縣縣令,錢師爺等一併大小官僚前來祝賀。
自然,官員老爺之外,更多地是商賈同行,姜檀心還出人意料請了陶夭夭,連崇雲昌的花間酒也一併請到了場。
姜檀心在房間裡歇息片刻,養足了精氣神兒,她扶額從榻上起來,聽著大堂下人聲喧闐之聲,心知葉空一人必定斡旋不及,她得早早下去才是。
推開窗方想透透風,不料窗臺底下的梅林中人影綽綽,像鬼魅一般銜枚疾走,並沒有發出太多的聲音,只是驚落幾片桃花瓣……
她瞳孔一緊,將自己隱在陰影之後,定睛瞭望,也凝神聽音,零碎的聲音一字一句的飄入耳中。
“收銀辦事這是規矩,手腳利索一點”
“上家誰?”
“不過問,只問殺誰,不用名字,只要容貌即可”
“蒙面毀……容女子……事成五千兩……”
寒意沉下眼中冰潭,摳在窗柩上的指尖挖出了一絲木屑來,姜檀心冷冷別開眸子,靠在窗沿邊上,沉沉出了一口氣,她的脊背有些發涼,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來。
這條路並沒有處處僥倖,也沒有能不沾鮮血就能一帆風順的道理。
她能奸詐詭譎,旁門左道,別人比不上她的狐狸心思,卻能用最直截了當的方法解決所有問題,很簡單,與其拿出大把銀子跟她鬥,不如僱一幫殺手一刀結果了她,方便利落,永絕後患。
從前的廣金園小狐狸只知投機取巧,打一圈就跑,後來她愛上了戚無邪,她已學會了血染雙手,即便用無辜之人的頭骨累出逃生之路,她會毫不猶豫,殺伐果斷。
眸色陰冷,唇角嗜血勾笑,褪去狡黠,她也是地淵妖女,算計人心,玩弄人命。
好整以暇,姜檀心重重推開了房門,扣起耳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