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學都不可能像。
戚無邪的邪魅風骨,自有一派風流天成,他邪在三分,魅以七分,多一分邪則太過痞氣,多一分魅便太過妖嬈,他並不是幾個動作眼神,幾處拿捏笑意可以勾畫完全的一張面譜,他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會有心跳,會有鼻息,更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七情六慾,她那麼愛他,只一眼,便知眼前之人絕不會是戚無邪。
只是失落的情緒矇蔽了自己的心,讓她不停的試探後才徹底死了心……
噙著苦澀笑意,姜檀心抬步上前,水眸抬起,太多失控的情緒從眸色中翻騰開來,她柔荑輕抬,撫上了“戚無邪”的臉龐,柔聲細語,帶著最空洞的感情:
“知道為何不像麼?”
“……”
“呵,你該知道,他從不接受任何人挑釁,如果是他,他會直接勒斷我的脖子……如果你是他,我願意死在你的手裡……”
陵軻沉睡太久,錯過了小師妹和戚無邪這一段冤生孽緣,他學得挺好,他以為他能騙過所有人,卻沒想到輸在了小師妹的手裡,天意如此,他並沒有什麼惱火之處,這是戲還得演下去,他萬不能認。
她的手還撫在臉上,他卻已欺身逼近,手腕中噌得探出一把金製得的刀子,刀口鋒利,與匕首無異,一點巧勁送進了她的腰側皮肉,他和她之間再無阻隔,再外人看來,竟像是擁抱一般。
花間酒大吃一驚,腳跟才動,就被葉空拖到了一邊:小兩口團聚,不要打擾!
餘光掃過眾人,陵軻暗歎一聲,湊道她的耳邊,輕聲喃語:
“為了他,忍一忍……”
腳尖一點,“戚無邪”掠身離開,手中利刃果斷抽出,由著噴濺的熱血濺了紅袍一身。
人雖假,衣卻真,這識主的紅袍久久不退姜檀心留下的殷紅血跡,像是替原主人心疼一般。
掏出鮫綃擦拭了手中的利刃,“戚無邪”勾了勾手指,示意太簇將馬淵獻扔在地上的牛皮水囊撿來,他涼薄開口,甚是無情:
“既然馬公子誓死不肯交出東西,那不如一塊兒走吧,是死是活,也是你自己選得路”
暗衛紛紛上前,制住了葉空和花間酒,太簇走上臺階,按著姜檀心的肩膀,從她腰際的傷口處灌了半袋子鮮血,之後,又從懷裡掏出一瓶之血散來給她,溫聲道:
“主上並沒有加害夫人的意思,方才我們已經碰上無射了,定保您平安出墓,母子團聚”
姜檀心接過止血散,別過眸子,冷冷一笑:
“多謝督公關心,我一定或者等那團聚時刻,好好抓住他問問,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太簇似懂非懂,只覺疑惑,不明就裡的重新走回“戚無邪”身邊,他抬手下令,將那磁石翻過身去。
要命的吸引力道頓時消散,一方卸力,一方必定狼狽翻到,一群人滑稽地倒在了地上,摔做了一團。
太簇嘲諷一笑,將手中沾染血漬的水囊拋給他:“馬公子,地宮在哪兒,你帶路吧”
馬淵獻單手撐地,利落起身,撣了撣身側衣袍,他絲毫不懷疑戚無邪的打算,看似妥協合作,不過是雙方手裡恰好有各自想要的東西,他要情花果過毒瘴,戚無邪要虎頭指環進地宮,貌合心離,各自心知肚明。
不過把生死決戰之期暫且延後,他接受臨時的妥協合作!
鐵青著臉,滿眼算計,他冷笑著扒拔出水囊上的木塞,仰著脖子將其中的血吞進肚子,遂即扔給後頭的親衛士卒,任由他們一滴不剩地將溫熱的血灌進喉頭。
揚手拋卻累贅之物,馬淵獻清點戚無邪人手,算上太簇也只有三個暗衛,加之虎頭指環仍在他的手上,這般想著,便有了幾分底氣。
他橫步跨出,站在了龍柱之後,盯著戚無邪的側臉,笑得陰鷙:“戚家的祖墳,你督公竟不知道入口在哪兒?”
挑釁之語尚未得到回答,出人意料的事又發生了!
身下石板鬆動起開,地磚上的裂縫越來越大,原本蟄伏在縫隙之中的觸手開始拔土而起,長長的藤蔓像一條蛇遊走在地上。
它迅速捲上了馬淵獻的腳脖子,巨大的牽引力往後一扯,讓他咚一聲覆面砸在地上!
當然,這只是一個開始,整個靈殿之前的地磚開始鬆動起來,像是地底有一個巨型的龐然大物要掙脫出來,龍柱開始不斷搖晃,碎石從頂端不斷砸下,天崩地裂,整個大殿都在晃動。
姜檀心跌跌撞撞,撲身抱上離她最近的一根廊柱,暫且穩住了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