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驚的一切扎眼的東西。
戚無邪好似淡然一撇,歸然不動,長眉斜飛入鬢,餘光處一道眼神投去,他們手裡的兵刃立即被一股力道吸引,盡數脫手而出,遂即飛入身後的一片黑暗之中!
妖術!?
不是人……他是鬼魅麼?
瞪大了眼睛,士兵吃驚地往後倒退三步,重新回到了馬淵獻的身後,寒顫攀上身,指尖顫抖不由自己。
緊接著,漆黑的甬道中,傳了清晰趵趵的腳步聲——東廠暗衛抬著一塊巨大的磁石從甬道里走了出來。
磁石上吸著密密麻麻的箭簇兵刃,像一隻躬起後背的大刺蝟。
戚無邪抬步走到了磁石跟前,投去一道幽淡的目光,他抬起手指,瑩白的指尖在兵刃上游走跳躍,口中喃喃道:
“怎麼還少了一樣東西……”
太簇上前一步,摘下面上的黃金面具,他掃過馬淵獻隊伍,不明所以應道:
“主上,兵刃已盡數在此,您在找什麼?”
“你不知道?”
戚無邪淡淡一眼,扭過身直徑看向一邊咬牙切齒,像是在隱忍什麼的馬淵獻,遂即輕笑後道:
“你不知道無妨,那馬公子必然是知道的……”
馬淵獻受力不住,他迅速抬起手按住了右臂,拳頭緊握,套著虎頭指環的手骨咔咔作響,幾乎要被那巨大的吸引力折斷!
腳跟下是光滑瓷實的白玉地磚,根本沒有借力的地方,指環帶著人一塊兒一點點被牽扯過去。
手臂猛得抬起,只聽一聲骨骼脫臼的聲音,馬淵獻喉頭溢位一聲悶哼,忙扭頭吼聲道:“愣著幹什麼,抓住我!”
他身後計程車兵這才恍然大悟,固腰抱腿,和一種看不見、道不明的力道展開了拉鋸戰。
戚無邪沒有這個閒心欣賞他們的醜態,他環顧四周大氣巍峨的靈殿飛簷,無甚所感,掃之一圈兒後,最終還是將視線落在了殿門外那個女人的身上。
一如既往勾起邪魅笑意,他袖手抬起,頗為閒適地半抱住手臂,懶聲開口道:
“這是……一個羸弱的女人?這麼說也不全對,應該說是一個累贅的血袋,馬公子,帶她上路想必吃力,遠不如一粒情花果來得方便吧”
姜檀心的背脊靠在大殿的門扉上,金屬陰寒一絲一縷透進了她的骨髓,她不怪他沒有認出她來了,陰陽相隔,天人永別,再加上她白紗蒙面,此處昏暗難辨,她一點也不怪他……
沒關係,他既認不出她,她來說也一樣!
心裡的吶喊到了唇邊,幾乎噴湧而出,可卻之能縈繞齒間,她一直在猶豫,有什麼不對……總覺得哪裡不對!
他讀不出她目色的紛亂糾結,只是單純得覺著這一雙眼睛似曾相識。
偽裝褪去三分,清亮的眸色一點點泛出,看著女子愈加疑惑的目光,他眉頭一皺,立即扭過了頭,隨後,腳下快步如風,如鬼魅一般掠去逼近她身前,居高臨下道:
“本座不喜歡這個女人,太簇,殺了她……”
薄唇輕啟,目光本就暗沉,在靈殿大門投下的陰影下,更是不見其中隱忍躲藏的情緒。
被點到名的太簇不由皺起了眉頭,腹中猶豫,他瞥了一眼還在於磁石對抗的馬淵獻,不由上前一步,遲疑道:“主上,她……”
話未完,姜檀心已自行上前一步,仰著頭,將脖子送在了他的跟前,冷笑後輕聲細語,只說給他一個人聽:
“我自求死,督公為何不親自來?還是您忘了怎麼弄死一個手羸弱的女人?”
姜檀心已沒有掐著嗓子說話,而是用了自己的聲音,清音似水,空靈婉轉。
那聲音帶著滿腹的心酸落寞,像堅硬的黃豆一般灑落一地,擲地有聲,遂即又重重砸心裡。
她朱唇微啟,輕吹了一口氣,蒙面紗巾幽幽飄起了一個角,可只是片刻須臾,面紗又重新橫亙在兩人之間,一如生死距離。
他看見了,也認出了她,但他卻想不明白,更加思之不透!
揣摩的邪魅偽裝碎了一地,慵懶張揚的氣度瞬間崩塌,他不由長眉顰起,忍不住後撤了一步,可便是這一步,徹底坐實了姜檀心的猜想。
他根本不是戚無邪!
曾經的酉蘇愛之不得,便渴望變成另一外一個他,可惜描皮描骨,卻繪不出戚無邪的魂,眼前這個人有著製作精良毫無破綻的人皮面具,甚至白粉塗面,描眉濃妝,以此掩蓋他邪笑時僵硬的眼角。
但終究不是他,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