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接雲夢,為山地與平原之分際。
遠望全鎮,似在群山之環抱中,奔騰的江水,過此轉緩而分散,市街臨江,商業鼎盛。
晨曦初上,大地佈滿一片金黃……
北門口走進一個老和尚一黑一白兩個俗裝老者,以及一個手提行囊的年輕人。
他們三人來到縣衙附近,在左側方懸有一方“興記學堂”,黑底金字招牌的門前,停下身來……夜來的急奔緊走,三個老年人仍然紅光滿面,老和尚率先定下來,雙手合什,道:“這興記學堂倒真氣派不小,小施主此行的終點所在已到,何不上前扣門問個明白?”
褚霸嘻笑有聲,眼望著於梵,朝老和尚說道:“長老,我等送佛送到西天,人家已經到了地頭,按理我等應該回避一下,礙手礙腳多不好呀……”於梵一隻右手,已經握住黑漆大門的閃亮銅環,聞言掉頭咧齒笑道:“我的想法卻不如此,我認為幾位大俠既然不辭勞苦,將我送到宜昌來,不但不應該回避,一同見過這位陳先生,叨擾他一頓酒飯,我等一道告辭也不急呀!”
老和尚皺眉道:“小施主不準備在宜昌多作居留?”
於梵笑道:“我與這位陳先生,交無一面之識,只是給人家帶個口信,又有什麼值得談的?事情交待完畢,心願也就了了!”
歐陽子修撫髯道:“既然你不覺得我等在旁不便,那麼你就扣門吧!”
於梵笑了一笑,握住銅環,在銅垛上“錚錚錚”地連扣三響…脆響震盪在清晨寂靜的街道上,回然人耳,良久不絕!
門裡似有響動,站在門外的老少僧俗四人,神情嚴肅地站在當地。
“呀”的一聲,黑漆大門霍地開啟,由於門開得過速,陡然一朝相,門裡門外的人齊都一驚。
於梵站在門邊石級上,首當其衝,抬眼向遽然開啟大門的人望了過去。
不料門裡的人也正好放眼過來,四目一接,兩人衝口而出一聲驚“噫”,雙雙垂下頭來。
原來,站在門裡,是一個年約十六七歲,身著紅綾羅衣,有閉目羞花之容的絕代麗人。
她人豔如花,在烏絲雲發上,插著一個白色的小絨圈,特別耀目顯眼……此刻,這位姑娘似乎嬌情無力,俏眸半張地當門而立,將門外四個人環視一瞥,冷然道:“找誰?”
於梵抱拳笑道:“姑娘,這興記學堂,可有一位陳先生,陳子興先生?”
紅衣姑娘打量了於梵一下,道:“你們都是陳先生的朋友?”
褚霸面色奇詭地道:“晤——朋友,朋友!”
紅衣姑娘杏眼寒芒陡射,又在這一行老少身上瀏覽一遍,蓮步輕移,徑往後退一步,嫣然一擺手式,說道:“請!”
那三個武林高手面面相覷了一下,隨著於梵痴愣得地,踏進了黑漆大門。
紅衣姑娘擺手肅容,直待老少四人走進門內,這才擰轉蠻腰,仰面向門邊叫道:“黛丫頭,傻站著看什麼,關好大門,代主人看茶招待呀!”
進門的一行老少,隨聲向門後一看,只見站在門邊正有一個年約十四五歲,身著綠衣黑鍛嵌肩的垂髻丫環……別看這小小的丫環,可也是一副精靈絕頂的俏模樣,腰下懸著一支短劍,端地嫵媚中顯著英武!?
歐陽子修等人齊都愣了一愣,沒有看出這姑娘是什麼來路,全都是玄霧滿頭,迷惑不已!
經過一條長長的朱漆走廊,走過一雙花木扶疏的坪院,出現在眼前的是明暗三間房子。
那中間的一間房最為寬敞,形式相同的紅木描金方桌,井然有序的擺著十幾張。
在那最盡頭處,設著一張較小的案頭,案上五經四書樣樣俱全,銅的鎮紙,黑的戒尺,以及學子們的作業,硃紅描字,極目陳雜。
紅衣姑娘三步兩步走到人前,纖手一順,嬌聲叫道:“各位既是陳先生的朋友,看行色也似來自遠方,此處是他的授徒之地,請坐!”
老老少少,既不明白這姑娘的底細,自也沒有什麼話好說,各自擇了一個座頭,緩緩的坐了下來。
紅衣姑娘老實不客氣的一屁股的坐在師席的案頭,流眸晶麗,滴溜溜的又膘了四人一眼,這才柳眉緊蹩,信口道:“貴姓?”
於梵一見這個少女詭異之極,心中機警,沒有自報姓名,倏地站了起來,手指著零星落坐的三個老人,含笑說道:“姑娘若要先問名姓,在座的都是當今武林一代大俠,在下先給姑娘引見一下,彼此才好說話,是嗎?”
他分別指向三位老人,從中引見之後,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