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去將浴桶搶過來,輕鬆地抬進了寢室內。
李子瞪著齊青玉動動嘴皮子還想嘲諷一兩句,可是發現齊青玉眼皮都要張不開了,心底突然有些不忍,走到屏風外閉口立定。
陳芝性格溫馴,不會吵到齊青玉。
泡了個熱水澡,待她們二人將物什收拾乾淨,齊青玉耳根終於清靜了,然而還有心事。
想起遠方的家,想起兄長齊永璋,想起那塊明明帶了卻不在的李宇軒的令牌,還有……
齊青玉摸了摸枕頭旁邊那個淡紫地菱格蘭花紋荷包,裡面安靜地躺著一塊白蓮寶玉……好一陣恍神。
一更天的鑼突然敲響,將齊青玉遊離的思緒給震了回來,還是快點休息,養足精神明日去左府吧。
就連左靈茵自己也強調,裡面很多毒婦。(未完待續……)
第109章 阻攔(二更)
還是辰時,不過今個兒下起了如絲如絮的細雨。
因沒有風,天氣顯得有些溼悶。
然而並沒影響齊青玉的心情,她睡得香香的,吃得飽飽的,穿得美美的站在花圃前。
素淨的陳芝為她打傘。
齊青玉折了一枝粉白的月季,反插入髻。一朵清新的粉白、恰好與傘上三朵火似的紅月季相映成輝。
緩緩流動,如畫。
齊青玉與曾氏上了馬車後,交待陳芝好生呆在華園等她們回來。
李子接過油紙傘,與黎嬤嬤一起上了後面那輛從清蓮酒家顧來的馬車。
“六丫頭,不怕你笑話,我還是有些緊張。”曾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聲音雖輕卻顯得很壓抑。雖然她極力做出輕鬆的樣子,但黑眼圈明顯的浮腫著,將沉重的心事外洩。
齊青玉心裡計較了一下,斟酌道:“母親,咱們齊家前程似錦,你是大婦。”曾氏專心聽著,齊青玉的話卻到此處嘎然而止。
什麼叫大婦?宗族長子之妻就是大婦,掌一家之中饋,延一脈之香火。
你是大婦,就要擔當。
好一會兒後,曾氏大概琢磨透了齊青玉的言外之意,眼神十分複雜地看著她,一連打了幾個冷顫。猶豫片刻,曾氏才終於鼓足勇氣啞聲開了口:“六丫頭,我曾經做了一個夢。”
齊青玉覺得曾氏的眼神突然變得遙遠而詭異,還透著迷茫與恐懼,不由得握緊了她的手。手很涼。還一直在抖,感覺都冒雞皮疙瘩了吧。
少頃。曾氏吸了口氣,聲音有些發顫:“夢裡。是灰色的,一切都是慘淡的。璋兒給水鬼拉走了,你恨上了良玉。良玉沒有才華,很普通一個孩子,你……他們都欺負我們……夢裡沒有你父親,他不知道上哪兒去了。後來我生病了,臨死前你三嬸告訴我……總之我很早就死了,我死的時候良玉還沒出閣,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面。哭喊著孃親……”
“什麼時候做的夢?”齊青玉冷靜地問。
“在何嬤嬤誣陷我下毒害你的前一晚就開始了,斷斷續續的。”而夢裡根本沒這一出,她給齊昌業做的衣裳一直塵封著。
又是鄒氏!齊青玉的語調不禁有了一絲起伏:“三嬸說什麼?”
曾氏一直在打寒顫,臉色沉鬱,纖細的眉深深蹙起,目光透著濃濃的駭然之色。
好半天,曾氏才又低聲道:“那只是個夢,我不敢確定。可是你又中毒了,連續兩次中毒。那個清水又扮酒家女想害你……但是夢裡有很多事情都與現在不一樣。夢裡,我從來沒到過南浦與江夫人會面,更別說來建鄴城了。最重要的是,自從你父親去九江後。我到死那天都沒再見過他。”
齊青玉的手霎時間變得比曾氏的手還冰涼,心跳慢得幾乎靜止了。
夢裡所有就是曾氏與她共同活過的那一世的點滴,難道曾氏也是……偏偏曾氏並沒有向齊家的人報復的跡象。這其中詭異複雜。齊青玉一時之間沒法參透因果,只好緊緊地合上雙眼。極力將思緒聚攏到曾氏欲言又止的三嬸鄒氏身上。
齊青玉勉強擠出笑容安撫曾氏:“母親,只是做夢。別往心裡去。”
再者上一世自己的父親到底出了何事,大概已經無從考究了,但現在他活得好好的,這就成了。
“嚇著你了吧。”曾氏察覺齊青玉的小手也在發顫,連忙反握在手裡。“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從來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她雙眼噙滿了淚,神色惶然,只覺一切一言難盡。
“是孃親做的嗎?”不可迴避地想起了烏頭劇毒,齊青玉心裡止不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