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主動向他解釋清楚。”
布魯圖果然按照自己對母親的承諾去做了———呃,他不總是這麼聽話嗎?可如今,他的軟弱和順從倒真是救了他一條命。
“事情就是這樣,愷撒,”布魯圖在多姆斯議事廳裡愷撒的書房對他說,“我很抱歉這些雜事給你造成的憂慮。”
“我只是感到很奇怪,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值得擔憂的地方;布魯圖!為什麼人們總是談死色變?雖然,我深信自己至少可以活到征服安息王國以後,可是即便是不能實現這個願望,也沒有什麼可擔憂和遺憾的,我覺得在自己的一生已經獲得該得到的一切。愷撒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累瞎了,這一陣子方方面面的事務實在是應接不暇,即便是錚錚鐵骨的愷撒也頗感有些招架不住。不過,如果我們不未雨綢繆消滅安息的話,羅馬遲早會吃安息的苦頭。我承認離開羅馬去東征是我最希望做的一件事。”愷撒的雙眼盈滿了笑意,“外面不是風傳我想當羅馬皇帝嗎,是不是?哦!布魯圖,你想想,任何一個心智正常的人都不願在這片處處充斥著好爭吵、桀驁不馴的人群中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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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馬 第七章(54)
布魯圖不經意中發現自己的眼淚湧了出來,為了避免被愷撒看到,他只好垂下眼瞼。“你說得有理,愷撒。換了我,我也不願意在這裡當什麼皇帝。可問題是,這幾天總有人在各處塗抹亂畫、散佈謠言。說有人想要謀殺你。因此我想懇請你重新啟用自己的扈從!”
“我不想這麼做,”愷撒邊領布魯圖出去邊打趣地說道,“如果我真的又開始啟用扈從,人們一定會說我是個膽小鬼,那我可擔當不起。因為我的妻子卡爾普爾尼亞及克利奧帕特拉都已知道這個謠言,如果我把扈從召回來的話,她們定會把謠言信以為真,那樣會徒增她們的擔憂。”愷撒大笑起來,“這就是女人!總是大驚小怪,把男人都想象成她們那種不經世事的樣子。”
“愷撒的話簡直是太精闢了。”當他步行回家面對著自己的妻子時,布魯圖對愷撒的話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說什麼,塞爾維利亞又說什麼啦?”鮑基亞惡狠狠地質問布魯圖。
“除非你告訴我她說了什麼,否則我怎會知道?”
“這麼說你剛剛是去見愷撒而不是與塞爾維利亞談話了?”
“接連好幾天在公共場所都出現了那些令人生疑的塗鴉亂畫,鮑基亞,如果我自己不主動去向愷撒解釋清楚,難道還等著他來質問我?”布魯圖呆板地回了鮑基亞一句,“你根本就沒必要動不動就大發肝火———你沒聽說過家和萬事興這條古老的諺語嗎?不管這事與你有沒有關係,我現在都已把責任完全推到馬提尼烏斯身上了。媽媽也被我矇騙過去了,看情形愷撒對我的謊話也深信不疑。”布魯圖輕輕挽起鮑基亞的手,用力地握在心口上,“我親愛的女孩,從今以後,你要處事謹慎一些。再也不要動不動就歇斯底里或者做一些傷害自己的事了,聽見了嗎?如果你真的愛我,那您就應該為我多想一想,不要讓我因你的一時情緒而獲罪。既然我已經過了愷撒這一關,現在我應該去見一見卡西烏斯了,他一定被這幾天的傳聞嚇得心魂不定。其他的‘謀殺愷撒俱樂部’的成員也一定驚慌萬分。承蒙你這些小把戲,謀殺愷撒恐怕已經成為了人盡皆知的秘密。”
“我也是萬般無奈才出此下策的啊!”
“現在說什麼也無用了,我只能夠儘自己的力量去補救一二。你的情緒太不穩定了。你難道忘了我母親還住在這棟房子裡?多年以來,她一直都與愷撒保持著曖昧的關係;而且雖然愷撒朝秦暮楚,她依舊對他難以割捨。”布魯圖的臉因痛苦而扭曲了,“請相信我,最親愛的人兒,我才是世上最憎恨愷撒的人。曾經與我最親密的兩個女人都因他而與我生分了,我今生最大的痛苦都是因他而起。”
“假使我是卡西烏斯,我不知道殺死愷撒多少回了。可是你必須要理解,站在你面前的並不是卡西烏斯,而是膽小如鼠的布魯圖。我覺得說起謀殺來是很容易的。可是要你親自下手殺死一個活生生的人卻是件極難的事。在我的一生中,還從沒有殺過比蜘蛛還大的活物,更何況殺人,而且要殺的人恰恰是強大的愷撒?”他邊說渾身就邊打起冷顫來,“說實話,我去殺愷撒就像以卵擊石。而且,我也過不了心理關,從某個角度上來看,謀殺愷撒有其正義之處,如果再換一個角度,我就覺得以暴力的手段謀求所謂的正義、和平是有極大的內在矛盾的,因為我的手段已經消解我的目的,如果我自己為了正義必須要成為一名謀殺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