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圖如何在離婚之後禁止孩子們探視生母的醜惡嘴臉。加圖的私生活在這本書裡披露無遺,而且每一項指控都是有根有據的!由於愷撒與加圖的第一任妻子是情人關係,西塞羅認為在書中愷撒未提及加圖在做愛技巧上的委瑣細節是審時度勢之舉;所以他在《反加圖》中披露的那些加圖的黑幕還遠非愷撒所知道的全部!這個該死的愷撒!
西塞羅想:愷撒,真有你的!你一面小心翼翼地掌握著政權;另一面你又無恥地中傷有德行的人。你對加圖人格的謀殺,讓我無法找到世俗的法律來審判你,你真聰明!西塞羅現在總算有點看透愷撒了,他清楚自己即使用盡心力也終將不是愷撒的對手。如果自己當時不要那麼意氣用事在《加圖》中攻擊愷撒就好了,那麼愷撒也不會寫出這麼一本讓自己難堪的《反加圖》來。這真是自己舉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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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馬 第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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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馬克·安東尼分得的高盧戰利品總共有上千銀泰倫,可是當債主向他追債時,他發現自己所欠的債務至少是自己手頭現金的兩倍。他的債加起來足有七千萬塞斯特爾塞斯。由於在婚前圖爾維亞已經為他籌措了三千萬塞斯特爾塞斯,所以現在她手上也拿不出那麼多現金用於還債。而且,由於愷撒上回舉行了財產拍賣會搶走了大批投資者,一時降低了羅馬土地市場的交易價,因此依靠出賣上等土地籌措資金的圖爾維亞間接地流失了大量資產。圖爾維亞的第三位丈夫實在太昂貴了!
“都怪我到高盧到得太晚了。”安東尼悶悶不樂地對德基姆斯·布魯圖及蓋尤斯·特里波里烏斯說。
這三個約好在維斯塔爾石梯上碰頭的人此刻來到洛瓦大道頂上的姆爾基烏斯小酒館坐了下來。
“沒錯,我們與維爾金格托里克斯之間的戰役結束後,你還沒到達那裡。”特里波尼烏斯說,“德基姆斯·布魯圖這個傢伙追隨愷撒五年,最終分得了一萬銀泰倫。而且,你遲的還不只那一回,”他微笑著補充道,“在我的感覺中,你總是抓不住掙錢的機會。”
“呃!你們兩個都在拿我找樂子!”安東尼怒吼道,“你是愷撒的大將,而我當時不過是個小小的財務官。每次有賺錢的機會時,我總髮現自己的資歷差了那麼一點點。”
“賺錢與你所說的資歷沒有太大關係,”在旁靜靜聆聽的布魯圖揚起一撇眉毛懶洋洋地插嘴道。
安東尼緊鎖眉頭問:“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到了我們這把年紀還夢想著被###院推選為執政官實在有點幼稚。今年我當選為羅馬最高法院###官不也像三年前特里波尼烏斯那樣被人們引為笑柄嗎?現在關鍵的倒不是我們有沒有當執政官的資歷,最重要的是我們在當執政官之前必須要想辦法讓獨裁官認可我們。現在一切都是愷撒說了算,其他的選民根本就無足輕重。愷撒已經許諾在未來的兩年內讓我擔任執政官一職,可你瞧瞧特里波尼烏斯———以他的資歷去年就該當上執政官了,可他到現在為止不也同你我一樣嗎?要想當上執政官,可能首先得過克提亞·以掃裡庫斯和李必達之流這個關。”布魯圖還是那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沒想到你把羅馬政界看得這麼透徹!”安東尼慢吞吞地說。
“所有那些稍有洞察力的人都會看清這個真相,安東尼。說到能力、氣質、智慧及忘我的工作方面,你我都不得不佩服愷撒———不錯,不錯,總體上這個人是一個難得的天才!可是當你不得不在這麼一個盛氣凌人的傢伙胯下求生存時,你就知道任何人都無法為他的天才喝彩。你身上的血脈一半出自安東尼家族,一半出自尤利烏斯家族;而我的血脈一半是尤尼烏斯·布魯圖家族的,另一半是閃普羅尼烏斯·圖狄塔努斯家族的———我們都流著皇族的血,我們本該都有機會統治羅馬的。我們本應正大光明地穿著月白色的託加袍到選民中間進行演講,微笑著允諾在自己的統治下,他們必將擁有幸福的未來。可現在我們個個龜縮在獨裁者愷撒的淫威下,形如等候東方君主臨幸的妃嬪。即便我們靠自己努力當上了執政官,人們也會以為我們暗中用什麼手段討好了這個羅馬的獨裁者。我厭惡這樣的生活!我憎惡自己不得不像愷撒的下人一樣活著!”
“我也是如此。”安東尼焦躁地附和道。
“你那次真的想密謀殺害愷撒?安東尼!”特里波尼烏斯問到。
安東尼把頭轉向特里波尼烏斯眨了眨眼說:“嗯!———沒錯,愷撒開會所說的都是事實。”
他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