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自己望眼欲穿的信卻來自一個一向與自己格格不入的人?
格格不入的人,格格不入的,格格不入的人!當西塞羅收到來自李必達的一張便箋時他更加深刻地體驗到自己與愷撒之間水火不容的鴻溝。作為###院高階議員總議長的李必達透過那張紙條代愷撒通知西塞羅:依據愷撒最新起草的議員法案,任何議員如果無故不參加###院按期舉行的例會,他就將被開除出###院。如果西塞羅想以生病為由不出席某次###院議員例會的話,得有其他的三名###院議員同時提供擔保才能獲得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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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馬 第七章(11)
而且生病是任何身在羅馬的###們惟一的一個可以不出席###院議會的合法理由。因此,現在###院議員們也不得擅自離開羅馬和義大利,如果想出去的話,也必須提交書面申請並備案!———呃!真讓人受夠了!西塞羅半是傷心過度,半是被這些無謂的章程氣糊塗了,最後還不得不窩著火去找了三名###院議員為自己寫了擔保書,證實自己這段時間著實身染沉痾,無法列席###院議會。
飽受窩囊氣的西塞羅決定在公共的花園為自己的女兒建一座豪奢的紀念碑,可是依據愷撒新的墓葬法,這座由著名的建築師克魯亞提烏斯設計的陵墓除了本身的建造費十泰倫以外,還必須繳納同樣數目的錢給國庫,這樣總花銷就達到二十泰倫。好在,西塞羅的私人律師給他出了一個主意,讓他稱圖妮亞的墓為圖妮亞神祠。而按照羅馬法的有關規定,所有神廟、神殿及神祠都是免徵稅費的,就這樣圖妮亞得到了一座靜穆的神祠,而不是普普通通的陵墓。西塞羅覺得自己與特倫提亞這三十年磕磕絆絆的婚姻也不是完全一無是處———特倫提亞教了他許多偷稅漏稅的法子,有些變著花樣省錢的路子愷撒可能連做夢也想不到。
愷撒在蒙達一役獲取的決定性勝利在羅馬幾乎已經家喻戶曉了。共和派的抵抗運動已經永久地終結了,這下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礙愷撒制定他那些旨在削弱第一階層權力的法案了。連長時間一直與愷撒站在一邊的阿提庫斯也不免開始為愷撒擔憂起來。儘管他一直都在致力於阻止愷撒將那些貧窮的平民百姓運到布什羅圖姆去,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來安頓他們,而愷撒一直也拒絕對此發表任何意見和建議。
“我們只好等愷撒回來再商議,”西塞羅說,“不過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就算我們同意把這些平民百姓運到布什羅圖姆去的話,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得從長計議。在愷撒回到羅馬之前,一個人也不允許送往海外。”他停頓了一下又說,“提圖斯,我還是現在告訴你的好;我打算和普布莉麗亞離婚,我一刻也忍受不了她和她的家人了。”
“我覺得你與普布莉麗亞離婚是個明智之舉。”阿提庫斯輕輕地說。
“當圖妮亞病著時,普布莉麗亞對她實在是太刻薄了。”
阿提庫斯深嘆了一口氣說:“嗯!馬爾庫斯,你知道,普布莉麗亞也有自己的苦衷。畢竟當一個比自己年長十歲的女人的繼母實在太難了,更別說還要與你那老壽星般老祖父朝夕相處了。”
六月初,圖妮亞的孩子普布利烏斯·科爾涅利烏斯·倫圖盧斯夭折了,它那脆弱纖細的生命不過維持了短短的六個月。這個在圖妮亞的身子裡只呆了七八個月的小生靈也曾費盡力氣掙扎著想要活下去,可是在它生命最脆弱的頭一兩個月,它母親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思念他的父親身上了,根本無暇顧及它的死活;因此這個骨瘦如柴、粉紅色的小傢伙只好孤獨地離開這個冷漠的世界,結束了自己的夢魘。西塞羅把它的骨灰與圖妮亞合在一起埋在圖妮亞神祠裡———可西塞羅懷疑,即使在母親的懷抱裡,它是否就可以稍微感到一絲溫暖和慈愛!
這個孩子的死也最終令西塞羅將這段痛苦的記憶塵封起來;他漸漸從憂傷中恢復過來了。當他終於拿到愷撒的《反加圖》時,他的心境已經趨於平靜,愷撒這本《反加圖》還沒有正式出版。可西塞羅相信,過不了多久索西烏斯兄弟就會那麼做。西塞羅發現愷撒的《反加圖》把加圖最惡毒、最噁心、最私密的醜聞都用上了。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挖出這些隱私的?《反加圖》裡面繪聲繪色地描繪了斯多葛主義者加圖如何垂涎墨特盧斯·西庇阿的老婆埃米利婭·李必達的風流韻事。在書中愷撒還特意附上了遭到埃米利婭·李必達拒絕後的加圖對她糾纏不放時寫的那些卑鄙無恥的下流詩,以及追求不成對埃米利婭·李必達橫加迫害的有力證據。除此以外《反加圖》一書還提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