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我才迫切的想念鄒賤那張聒噪的嘴。
飯間我們沒人說死人的事情,畢竟這個時候說死人,實在很影響胃口,直到吃完飯食,其餘人陸陸續續散去,食堂裡只剩下了我們三人。
這時,我才有機會問:“張大哥,事情的經過究竟是怎麼樣的?那個僧人是怎麼死的?”
張易霄顯然不是第一次經歷兇殺案,他表現的比較平靜,像我敘述起了事情的起因和經過。
中午大約十一點過幾分的時候,富豪的老婆發現調皮的兒子又失蹤了,於是在古寺裡面找,這個女人瞭解小孩子的天性,知道越是不讓去的地方,對它們的吸引力就越大,於是到最後,她找到了禪房前。
所有禪房都是緊閉的,唯獨第一間禪房的門是開著的。
富豪的老婆一邊叫兒子的名字,一邊往禪房張望,她立刻就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正蹲在門口的位置,也不知在幹什麼。
富豪的老婆立刻衝進了禪房,直接打了兒子的屁股一下,罵道:“這裡是懸崖,多麼危險,不是告訴你不要離媽媽太遠嗎?”
教育完兒子,她才有心思去觀察其它的,緊接著,她就發現兒子蹲著的前方趴了一個人。
是一個面朝下,背朝上,一動不動的和尚。
作為一個成年人,她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畢竟一個正常人,誰會沒事兒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
她心裡驚了一下,讓小盟後退,緊接著,便拍了拍和尚的肩膀,道:“小師傅?”
和尚沒動,手下的肉是僵硬的。
她幾乎立刻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一時間寒毛都豎起來了,大叫一聲,抱著兒子就往外跑,嘴裡大叫道:“死人了,有死人!”
由於禪房和我們的住宿區是連成一片的,因此她跑了沒幾步,便遇到了張易霄,張易霄問明情況,立刻去了案發現場,而其餘禪房裡的僧人,也早已經被驚動,等張易霄到達現場時,那間死人的禪房裡,已經圍滿了和尚。
這些和尚顯然也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一個個神情僵硬,這是張易霄第一次和胖和尚以為的僧人接觸,在看到那些僧人的一瞬間,張易霄便覺得很不舒服,彷彿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個個殭屍。
和尚們呆呆的圍在一起,形容枯槁的臉上,帶著一種茫然和恐慌,張易霄沒有看到管事的那個胖和尚,於是他直接掏出了警官證,要求所有人退出禪房,他要勘察現場。
和尚們呆愣的如同木偶,一個個神色沉默的走出了禪房,圍在禪房的外面,乍一看去,就彷彿外面列著很多幹屍一樣。
張易霄並不是一個容易被嚇到的人,他抿了抿薄唇,轉頭開始勘察現場。
他先是觀察了一下禪房的環境。
窗戶是敞開的,但窗戶的外面是懸崖,從這裡望出去,只能看見遠山,已經懸崖下方的叢林,叢林的盡頭,是一條黃泥突兀的公路,如同一條小小的黃蛇。
房內的佈局比較齊全,靠左是依山壁鑿出來的粗糙石床,上面鋪著一個涼蓆,席子上放了一個蒲團。
蒲團上的蘆葦已經被磨的起了很多毛刺,看的出來,已經使用了很久。
張易霄手裡沒有工具,而且現場很可能留下兇手的指紋,因此在沒有確定情況前,房間裡的任何擺設,張易霄都沒有動過。
唯一動得是屍體。
因為屍體有可能是猝死,或者突然腦溢血一類,要想了解是怎麼回事,首先要判斷死者的死因,如果是自然死亡,那麼一切就沒有問題了。
他將屍體翻了過來,緊接著,他看到了一張扭曲猙獰的臉。
第十三章玉骨(上)
形容枯樹一樣的臉上,僅僅包裹了一層薄薄的皮,彷彿是常年在陽光下勞作,面板顯得暗黃髮黑,此刻,那張光頭下的五官,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態拼湊在一起,眼珠子彷彿要突出來一般。
屍體表面沒有任何傷口。
或許是突然死亡。
但這具屍體的神態,給人的感覺,更像是活活被嚇死的。
張引霄是一名高階警官,從小幹警到現在,已經從業十年,見過的兇殺案和死者,多的已經記不清了。
但他從來沒有看過一具屍體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在臨死時,這個和尚究竟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難道他真的是被嚇死的?
要想判斷和尚是不是被嚇死的,必須要進行屍體解剖,分析腎素等資料,但眼前顯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