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嘆了口氣,不吭聲,沒有退步的意思,但我看出他已經有些心軟了,於是我趁熱打鐵,道:“大伯,我們就是想送您一程,中途如果真有什麼變故,你說什麼我們都聽。”
大伯估計也很心酸,放鬆了底線,預設我們跟隨,但要求如果遇到什麼危險,讓我們跑路的時候,必須乖乖跑路。
我道:“放心,我一定聽你的。”大伯瞪了我一眼,道:“沒說你,你的膽子跟耗子一樣,一有危險跑的比誰都快,我說的是小天。”
小黃狗,本名叫趙天,他聞言點了點頭,表示絕對遵命。
事情算是敲定下來,由於時間已經是下午,我們決定在當地的縣城休整一晚,第二天啟程,由桑林鄉入山。
當晚,我們一行五人圍坐在旅館裡,由大伯給我們介紹大致路線。
我們所去的目的地,事實上是處於蟒山山脈的深處,整條山脈由於地勢原因被分為三斷,上斷入河南省境內,中段為蟒山主峰所在,成為著名的旅遊勝地,而下段由於地質發展變化,山勢逐漸變矮,與周圍的高山盆地融為一體,變成了一處地形複雜的蟒林,亙古無人踏足,即便到了今日,也是一片未開發的地帶,據傳說,裡面甚至還有野人出沒,上個世紀,也曾經有科考隊員進入過,但進去之後,卻再也沒有出來。
大伯說道這兒,頓了頓,道:“凡是人煙稀少的地方,必然有很多山精鬼物,你爺爺留下來的口述路線,本來就模糊不清,再加上著四十年的草木興衰,估計裡面的路徑也是大變樣了,咱們進去尋路,恐怕要費一翻功夫,到時候,你們所有人都要聽我指揮。”
我和小黃狗立刻點頭,鬼魂陳面無表情,慢悠悠的說了個好字,那大漢一直沒有專心聽,凶神惡煞,反而頻頻注意外面的動靜,看樣子到更像一個保鏢,難不成是姓陳的請的保鏢?那可夠有錢的?
我下意識的去觀察姓陳的穿著,發現也是平平無奇,身上衣服的款式,很像一些年輕的旅遊愛好者,只是顏色較為深沉,就跟他這個人一樣,全是灰黑色,讓人聯想到黑白老照片。
我們一直商量到凌晨,大伯畫出了一條大致的走勢圖,路線不太穩定,緊接著第二天,我們坐汽車到達了桑林鄉,在當地補充了一些吃食,便搭船沿莽河一路往下,到了一個名叫橫裡村的地方。
那是個十分小的村落,位於蟒山下半段,離那片蟒林最近的一處活人聚集地,我們到達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多,山裡一入夜就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了。
村裡大多是留守老人,年輕人都外出打工,我們去的時候,在當地的一護王姓人家裡借住,家裡一共爺孫三人,一個孫女一個孫子。
山裡人很好客,老人家弄了些懸掛的臘肉招待我們,我看了看這家徒四壁的模樣,覺得這麼平白吃人家臘肉,挺不好意思的,便從揹包裡找出了幾包餅乾遞給他的小孫女。
老人家特別高興,便問我們要去什麼地方,我說要進蟒林,那老人家頓時就驚了,道:“去蟒溝裡?那可不行,那地方不能去。”
當地人管那地方叫蟒溝,據說裡面有一塊盆地,兩岸夾雜著懸崖,看起來就像一條深溝。
這時,那個姓陳的突然主動開口,慢悠悠的問:“為什麼。”
老頭大概被鬼魂陳嚇了一跳,眨了眨眼,看了姓陳的半晌,似乎確認他是人不是鬼以後,才答道:“別說你們,就是我們村裡的人也不敢進去,那裡面嚇人的東西太多了,狗熊、野豬、據說以前還有野人出沒,還有啊……你們進了溝裡,據說裡面還住了一個女鬼,整夜的哭啊哭啊,活人一進溝裡,魂就被鉤了,再也出不來了。”
我心裡暗笑,要說野豬什麼的我到信,不過女鬼……我還真想見見,她是長了兩個腦袋還是三條胳膊。我剛想讓老人家不要宣傳封建迷信,就聽門外傳來一個婦女的聲音,焦急道:“王家爺,有沒看見妞妞,妞妞不是跟你們虎子玩去了嗎?怎麼現在還沒回來。”
老頭放下話頭,立刻去問在啃餅乾的孫子:“妞妞呢?”
那娃子虎頭虎腦,嘴上全是餅乾屑,手往左一直,道:“妞妞跟一個大姐姐走了。”
老頭子嚇住了,這地方全是留守老人,半把個月也難見一個年輕人,大姐姐?哪裡來的大姐姐?老頭一把奪過虎子的餅乾,聲音就有些嚴厲了:“是哪個大姐姐,妞妞怎麼跟她走了?”
虎子道:“太陽落山的時候,有個白衣服的姐姐,妞妞跟她走了,我叫妞妞,她不回來。”
門口那個婦女,一看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