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人的自我意識比較強,作為一個專科醫生,透過一個人的行為反應,我其實可以看出很多端倪。
而這一次,鬼魂陳給我的感覺則太不相同,第一,他不毒舌了,這說明他內心處於一種對周圍的人和事毫不關心的狀態,簡單來說,就是思想開始遊離於人群之外了。第二,他變得和善許多。有一句話說得好,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在大部分人的身邊,可能總會有這樣一個人,他為人很不怎樣,經常幹些損人利己的事情,但某一天,他如果遭遇了某種重大打擊,比如突然檢查出得了絕症,他整個人就會變得不一樣,有些人會變得更糟,但根據調查顯示,大部分人,卻會突然往好的方向轉變。
在精神領域,我們稱其為對死亡的畏懼,和絕症病人渴望關心和內心害怕的一種表現。
鬼魂陳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有點兒像一個,彷彿已經知道了自己死期的人,這種描述或許有點兒不太正確,但這次西藏之行一開始,他的狀態就和以往很不一樣,看似變得容易靠近了,實則卻顯得更遙遠。
如果上面的推測真的成立,那麼鬼魂陳,很可能已經被放棄,甚至正在受到迫害。我為自己的推測感到不可思議,他這樣強大的一個人,還有什麼可以去迫害他,又有誰捨得放棄這樣一個助手呢?
這個問題比較敏感,我沒有提出來,大伯和王哥也似乎沒有想到,或者即使想到了,也和我一樣不願意明說,我們四人便擠在狹窄的通道里前行。
既然貪汙肚手裡有地圖,那麼他所走過的路,無疑是安全係數最高的,因此最初對於這條奇怪通道的擔憂,在看到貪汙肚扔下的東西后,也漸漸平穩下去。
多虧了這條通道如此狹窄,否則貪汙肚不可能褪下這層偽裝,讓我們獲得這麼多的資訊。
看來這次尋寶,名義上是孫家、黃家和鬼魂陳的合作,事實上,鬼魂陳的位置,早已經被取代了,大胸那幫人,真正的老大,或許應該是人皮面具的主人才對。
第五十六章屍堆
根據這些推測,我差不多可以弄清楚鬼魂陳的處境了,他不是一個被動的人,現在揪出了貪汙肚這個奸細,局面上就主觀了很多,以他的個性,應該已經在策劃後路了。
期間我沒在說話,四人橫行在狹窄的通道里,我一直搞不明白這條通道存在的意義,道路,就是用來讓人走的,但這條道,怎麼也不像是給人走的。
我突然想起個問題,問眾人:“你們是,那大肚子起初應該是不打算扔了人皮面具的,要扔,他當時應該直接就扔在入口的地方了,為什麼他會走進來一段時間後,才決定將東西扔掉?”
王哥揣測說,會不會是他依舊不在乎偽裝了,所以認為人皮面具沒有用了?
我道:“這也說不通,他在入口處徘徊了那麼久,手裡頭又有地圖,按理說什麼事情都應該比我們謀劃的更深遠,他如果決定放棄偽裝,也會直接丟棄在入口,照我看,他有點兒像是被逼扔掉人皮面具的。”
大伯預測說;“難道是他在這裡的時候,遇到了什麼危險?”
我說這可不好推測,如果說真要有危險,走了這麼久,我們為何連一點兒血跡也沒有看到?
一時間,大伯兩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們便只能停止這個話題,專心的往前走,須臾,我問大伯有沒有想起了那個奪走他玉佩的神秘人是誰,是不是貪汙肚,大伯依舊說不確定,我覺得挺沮喪,說道:“看來你離老年痴呆又前進一步了,痴呆不要緊,千萬要記得遺產的受益人要寫我的名字。”
大伯已經習慣了,哼了醫生,道:“記住了,我不會寫成孫阿狗或者是孫阿貓的。”
“您說話可真夠損的。”我藉由和大伯鬥嘴,緩解一下心中的壓力,說著說著,我發現王哥沒吭聲,他狀況不好,又喜歡硬撐,別是出什麼事了,於是連忙道:“王哥,你怎麼不說話,情況還好吧?撐不撐的住?撐不住也沒辦法,地方寬我還能揹你一程,這裡太窄了,你拿出女人生孩子的毅力,出了這裡我們再想辦法。”
我說完,王哥卻沒有搭理我,他雖然沉默寡言,但對於我的話,向來是有答必應的,像這種無視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就這時,我旁邊的大伯突然道:“哎,徒弟不見了!”
“什麼!”我驚了一下,道:“他不是走在你旁邊嗎?”由於我和王哥之間還隔著一個大伯,因此我也一直看不見他的人,大伯這麼一說,我才提臀收腹,探出腦袋,利用空隙往大伯旁邊看,那裡雖然黑沉沉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