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道:“哪有什麼服不服,不過是為了平息事態,讓這件事名正言順而已,難不成娘你還準備讓他在那裡打仗?”
“聽說六郎沒有逮到那個欽陵,吐蕃似乎也不太平,這種狀況下,他會輕易回來?只怕是不肯的!”
楊氏見自己一句話說得武后眉頭一皺,忽然又笑了笑,意味深長地道,“媚娘,你自己生地兒子,難道你還不知道他的脾氣?軍事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倘若不是要動用大軍勞師遠征,讓他出出氣也不壞。那欽陵在大唐的時候,陛下和你對他甚是優厚,他卻如此卑劣,不教訓一下,我大唐豈不是面上無光?”
武后對於政治上的勾當雖說嫻熟,但對於軍事卻不算很精通,此時聽母親把事情上升到了如此高度,眉頭登時蹙成了一個結,深思起了此中得失。此時,賀蘭煙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卻忽然感到胳膊被人擰了一下,回頭見外婆向自己打眼色,只得暫時閉上了嘴。
“媚娘,你想想,這些年你代陛下處置國事,可曾有錯?這些年你統御內宮各妃嬪,可曾有疏漏?你待人接物井井有條,還有誰比你做得更好?可是,朝官中對於你卻仍然頗有微詞,這是何故?”
榮國夫人連珠炮似的一連串反問之後,最後才重若千鈞地道:“如今弘兒雖然是太子,但僅僅一個太子卻是不夠的,再說,他的身子骨也實在太弱了些。賢兒好歹是李績和于志寧的徒弟,料想必定有些手段,你再派一個大將給他,若是西邊能夠得勝,他自然得了聲勢,但又何嘗不是你的榮耀?賢兒和弘兒一向兄弟和睦,自小到大都是如此,那方面應當不用操心。”
榮國夫人遊說武后的同時,東宮又迎來了一個訪客。按照官職來說,來者並不能說是客人,劉仁軌好歹也有太子左庶子的官銜,算是以宰相兼任東宮屬官。而他見到李弘的第一句話,就是對李賢身在涼州這件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今中原昇平,邊陲偶有戰事,雍王殿下一向和太子殿下和睦,此去涼州若是建功,對於太子殿下非但無害,反而有利,所以不可讓其只擔虛名而無實權,否則,想必雍王自己也未必會甘心。若是太子殿下能夠向陛下進言,派一員大將前去的同時,再準其用兵,必能讓雍王殿下更加感激。”
李弘壓根沒有想到劉仁軌竟會提出這樣的意見,一時間愣在那裡,好半晌才猶豫地問道:“父皇已經派了黑齒常之,劉相公所說的大將,又是指何人?”
“黑齒常之就是我當日所薦,此人雖然素有本領,但畢竟是百濟人,降唐的時間太短,再加上官職不高,威名不顯。我所說的,是左驍衛大將軍契苾何力!”
細細琢磨著這一安排,李弘也覺得可行,但一想到契苾何力是父皇認可的先鋒軍主將,不覺又有些猶豫。然而,劉仁軌的一番話卻讓他打消了這個最後的疑惑。劉仁軌表示將親自重回海東前線!
第三百八十四章 新鮮出爐的涼州道行軍元帥
王拗不過枕頭風。除了歷史上那寥寥幾位明君之外,主,基本上都難過愛妻的那一關,更何況武后並非只會妖媚惑人的女子,一番有理有節的話說下來,李治便為之怦然心動。君王的威嚴不可輕觸,欽陵西逃的事情如今朝臣皆知,那麼,若是在西北問題上沒有一點表態,他這個大唐天子豈不是難堪?
這樣的大事,自然不能僅僅他一個皇帝拍板了算數,還要拿到朝會上討論透過。然而,李治原本以為要費一番唇舌方才能夠說服朝臣,卻沒料想太子李弘和他親自提拔的宰相劉仁軌先後進言,道是吐蕃侵於,凌生羌,如今吐谷渾岌岌可危,此外噶爾欽陵又私自西歸,不可不討。如今李賢正好在涼州,可賦予統兵之責,給吐蕃一個教訓。
這一番話無疑說在了李治的心坎上,而最最重要的是,他的愛子和他的信臣彷彿看出了他的擔憂所在,一起拿出了一個最穩妥的方案——以雍王李賢為涼州道行軍元帥;以契苾何力為涼州道行軍副元帥,兼涼州道安撫大使;以獨孤卿雲和辛文陵為涼州道行軍副總管;率所部漢番兵共四萬人,兵援吐谷渾。
君王點頭,宰相默許,但其他不知情的朝臣通通嚇了一跳。要知道,吐谷渾和吐蕃之間也不知道打過多少大仗小仗,中間向大唐請求調停的次數不計其數,而吐谷渾在多次吃了敗仗之後,更曾經求過援兵,但終為大唐所拒,這一回天子居然動了真格?
眼看遼東就要大仗迭起,西北就不能消停一下麼?
然而,還不等有人冒出來捶胸頓足。這件事就成了鐵板釘釘,當金明嘉和泉獻誠得到訊息的時候,全都瞠目結舌。前者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