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卻不帶上他,但他如今這心氣卻也平了。他是親府中郎將,可不像程伯虎薛丁山,斷然不可能貿貿然跟著去了涼州。而作為李賢多年伴讀,最最瞭解對方心事的人,他這些天進宮愈發勤快了,就想打聽一個準信。
東宮之中,李弘聽說李敬業和李顯一起來了,頓時感到一個頭兩個大。李敬業倒也罷了,大約還是來向他詢問朝廷在西北問題上的方略;可他那個弟弟……就因為李賢溜得快,當初承諾李顯和榮國夫人一起回幷州祭掃的事情沒了下文,如今就纏上了他。可是,因為李賢的偷跑事件和賀蘭煙受傷事件,榮國夫人的幷州之行自然是泡湯,他又能怎麼辦?
“就說我人不舒服……”
“五哥。看我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
李弘一句話沒說完,外頭就傳來了一個大呼小叫聲,緊接著。一個敦實的少年便一陣風似的奔了進來,手中還提著一個鳥籠子,裡頭是一隻五彩斑斕地漂亮雀兒,不是李顯還有誰?
“五哥,你看,這是我好容易弄到的,名貴得很,啼叫起來的時候比人唱歌還好聽。你整日裡公務繁忙,閒暇地時候不乏拿來解解悶。就算是我這個弟弟盡一點心了!”李顯一面提著鳥籠子炫耀,一面眼睛掃視著李弘的臉色,“五哥,你就幫幫忙想個辦法……”
“停!”李弘知道接下來這個弟弟要說些什麼,愈發覺得腦袋隱隱脹痛。趕緊喝了一聲。見李顯眼巴巴望著自己。他不禁暗歎都是李賢乾的好事。卻不得不軟言安慰道,“外婆只是為了賀蘭。這才暫止了幷州之行。少則十日,多則半月。她必定會起行,你就耐心等一陣子。我可告訴你,父皇母后如今正在氣頭上,你可別胡說八道惹他們發怒!”
如果說前頭一句話還讓李顯灰心喪氣,那後頭一句話就是立馬讓他打了個哆嗦。李賢偷偷跑掉之後,他某次入宮的時候還想糾纏些什麼,結果被武后那雙鳳目一瞪,他回去之後當即做了個噩夢。
此時,太子良媛阿斐正好到來,見李顯滿臉沮喪,遂上前安慰了幾句,也不知是她的溫婉還是李顯想通了,阿斐竟是把李顯哄去了西池,讓李弘大大鬆了一口氣。
而李敬業晚到一步,剛剛一直在旁邊笑呵呵地看著,此時便上來行禮。因為李賢的關係,他和太子李弘也是熟不拘禮,因此很快就開門見山地道出了來意。
“陛下封了雍王殿下涼州大都督,又在河湟一帶增兵,甚至連安西都護府也動員上了,這西北究竟準備怎麼回事?吐蕃狼子野心,此次若是不打,吐谷渾只怕危險,那還讓雍王呆在那裡幹什麼?”
說起這事,李弘除了嘆氣,幾乎找不到其他表情:“那不過是先頭母后迫於無奈找出來的法子,父皇雖說答應了,但讓他同意西北動兵那又談何容易!如今朝堂上眾官的意見是,派使節去吐蕃申飭一頓,如今的重心還應該在高句麗,畢竟泉獻誠都已經到洛陽了。”
也就是說,涼州大都督仍然只是個名頭!李敬業不禁替李賢默哀了一番,但心裡卻仍舊不死心。太子雖然監國,但天子李治並不是完全不管事,而一手握住軍國大事地武后,其實更有相當的決定權。所以,從東宮出來,他便決定去大儀殿走一趟。
然而,到了地頭,他卻撲了一個空。榮國夫人楊氏和賀蘭煙一早進了宮
後她們去西內苑了!
當日因為有屈突申若護著,霍懷恩等人又到得及時,因此賀蘭煙受傷並不重。而這些時日流水般的補品養著,又有最好的大夫天天把脈,如今她看上去竟是比往日更豐潤了幾分。可是,身子是養好了,她這臉上卻沒了笑容。李賢那個傢伙,怎麼能拋下她跑到涼州去了!
“煙兒,煙兒!”
旁邊的一聲呼喚讓她陡然驚醒了過來,見武后和榮國夫人都在瞧她,她不禁紅了臉。而榮國夫人楊氏輕嘆一口氣,愛憐地伸手搭在她肩膀上:“賢兒也是為了你才千里迢迢去了涼州,足可見他對你地情份。至於他自己,你放心,那裡有兵有將,他也不是單身一人。”
“娘,這個時候你還說這話,他這一走倒是爽快,留下多少事需要善後?”武后此時忍不住哼了一聲,面上滿是嗔怒,“陛下自然是頭一個惱火地,剩下地還有滿朝文武。若不是上官儀被他花言巧語說服了一半,這一回的事情何止這麼簡單!”
“媚娘,賢兒看上去油滑得什麼似地,其實就是認死理。不過就因為這樣,我把煙兒交給他也放心了。”榮國夫人卻不以為然,緊跟著又追問道,“涼州大都督雖然授給了他,但那裡地將士會不會不服?”
武后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