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安哥兒,這會兒卻也只穿了間大紅色綢緞的肚兜兒,老實的躺在涼簟上享受著丫頭扇底的涼風。
麗娘自外間進來,也顧不得理會安哥兒,只坐在涼榻上,一手捏著領口兒抖弄著薄紗夏衣,一手不停地搖著白紗團扇。三福擦了擦鬢角額頭滲出的細密的汗珠,趕緊給麗娘沏了一碗酸梅湯,麗娘也顧不得儀態,一口飲下,頓覺口內生津,沁人心脾。
歇了半晌,涼快下來後,麗娘坐到炕沿兒上,胖乎乎的安哥兒一骨碌坐了起來,滾到麗娘懷裡,用嫩嫩的小手指著炕桌上的瓜果稚聲稚語道:“孃親,果果,要!”
說完又用他那烏溜溜圓滾滾的大眼睛看了一眼他奶媽春喜,一臉委屈的道:“要呵,果果,媽媽,不給!”然後又把額頭在麗娘胸前蹭了蹭,抬起頭來,一臉期待地看著麗娘。
麗娘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胖乎乎的小臉蛋兒,笑道:“小淘氣,這麼小就知道告狀了。”放下手中的團扇,摸了摸安哥兒的額頭身子,溫度適中,沒有發熱或是發涼,然後抱過他坐在懷裡,看著神色侷促的站在一邊兒的奶孃春喜問道:“安哥兒剛剛吃了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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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黑天白日的,一男一女被人捉住了,又蓬頭垢面衣衫不整一臉心虛害怕的樣子,心下便猜著了分,賈赦頓時氣得渾身發抖,喘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上前兜臉就甩了阿嬌一個大耳刮子。{ }&
阿嬌頓時身子一歪,摔在了地上,額頭也磕破了油皮,滲出了不少鮮紅的血珠子,半邊臉頰也腫的老高,大大的一個手印留在上面,青青紫紫的,好不怕人。
唉,但凡男人對於自己的女人給自己戴了一頂綠光閃閃的帽子,就沒有哪一個能說他心裡可以一點兒都不計較,還能樂呵呵地說“幹得好”的,就是缺心眼兒也沒見過這麼缺的。
不過呢,要是男人自己不要的女人,他則會隨便就打發了了事,不見紅樓裡賈赦就這麼幹過,把跟過他的通房丫頭秋桐賞給了兒子賈璉。
由此可見男人有時候是不介意和其它男人共同使用同一個女人,前提是這個女人是他先不要的。但是若是有男人不經過他們的同意就睡了他們的女人,他們也會去和人拼命的,內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會嫌棄這個非自願的女人,但是有的男人還是會大度的表示原諒。最要命的是男人自己的女人在男人不知情的情況下主動和別的男人偷情,讓他們戴了綠帽子,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容忍的。
打完了阿嬌賈赦覺得解了些氣惱,沉聲吩咐來大道:“拿板子來,一人先賞三十棍子,回頭在馬棚裡關上三天,不準給水給飯,只要不死就行,其它的待我有空兒再慢慢兒發落這賤︱人不遲。”
說完,賈赦一甩袖子進了裡屋,來大見狀也知道這事兒不能善了。只吩咐小廝拿來凳子,板子,堵了兩人的嘴,結結實實地下力一人敲了三十大板子,打得皮開肉綻,鮮血順腿淋漓而下,讓看得眾人心驚膽顫。
且不說阿嬌和馬六安二人被打得半死,扔進了馬棚關起來。卻裡屋麗娘抱著剛剛睡著的安哥兒坐在美人榻上,見就賈赦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忙伸出食指輕輕地“噓”了一聲,然後指了指懷裡的安哥兒,示意他輕聲點兒。
賈赦見了頓時收斂了火氣,走到麗娘跟前,看了看安哥兒,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輕聲問道:“小傢伙睡著了?剛才沒再被嚇著吧?”
麗娘搖了搖頭,低聲回道:“進了屋,到處都是人,妾身又讓丫頭多點了一個燭臺,他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不過,這小傢伙兒倒是等了你半天,還沒見你進屋,後來熬不住睏意就睡了,剛剛夢裡還嚷嚷著‘阿爹,星星’的,好不吵人。”
賈赦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不由得柔和了下來,伸頭親了親安哥兒紅撲撲的小臉蛋兒,低聲笑道:“剛才嚇著了他,今晚就讓他跟著我們睡吧。”
麗娘低頭想了想,笑著“嗯”了一聲應了。起身把安哥兒放到了床上,還細心地拿了薄被蓋住了他的小肚子,又仔細的趕了蚊子,放下紗帳來。
叮囑丫環在裡間守著,麗娘才退了出來。
這時賈赦已經坐在了榻上,手裡拿著麗孃的團扇兒呼呼的扇著,一臉煩躁糾結的樣子。
麗娘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剛才外面的動靜鬧得那麼大,早就有機靈的小丫頭過來報信,她雖然沒有親臨現場,但是也大體知道那個場面是如何地糟糕,讓賈赦憤怒得恨不得吐血。
麗娘想了想,沒有上前觸黴頭,直接發問,而是轉過身拿注子倒了